新聞標題【民報】【歐洲之聲】人心思變 變則通靈
寄件人 E-mail
收件人 E-mail

【歐洲之聲】人心思變 變則通靈

—比爾曼中文版自傳新書發佈誦讀會側記

 2019-09-28 11:00
比爾曼以六歲半的眼光觀察世界。圖/作者提供
比爾曼以六歲半的眼光觀察世界。圖/作者提供

一個台灣傳聞已久的話題

對台灣人來說,沃爾夫•比爾曼是不是一位遠方的陌生客?

9月27日下午2點半,在台北市穆哲咖啡館舉行比爾曼自傳中文版——《唱垮柏林圍牆的傳奇詩人》新書發佈誦讀會上,由台灣本土著名詩人李敏勇主持,他說:70年代我就熟悉沃爾夫•比爾曼的名字,及與這名字緊密相連的大事件,只是我們的相遇滯後了近半個世紀,他因為寫詩寫歌,抨擊了共產集權的統治,遭遇了東德政府的長期迫害,最終被驅逐出國門。他的故事雖然傳播了幾十年,就是今天讀來說來,無論從文學上來說,抑或從社會學上來說,都還是非常有意義的。今天我們聚集一堂,就是聽聽比爾曼講述那些蹉跎歲月的故事。

比爾曼中文版自傳的由來

《唱垮柏林圍牆的傳奇詩人》一書的譯者、獨立中文筆會會長廖天琪首先介紹了翻譯這本中文書的來龍去脈,台北的“詩歌節”邀請比爾曼訪台與會,就有了今年2月比爾曼夫人潘蜜拉的電話請求,對我來說儘管是措手不及,但經翻閱,這是一本好書,書中講述的經歷與故事,雖說是東德黑幕時期,這也恰恰是今天中國的鐵幕縮影與寫照。我決定了,精力不夠,時間再短,我也要幫助比爾曼夫婦這個心願,在台北的“詩歌節”時出版新書。我用了5個月的時間,在6月份完成了此書的翻譯工作。我不僅希望台灣讀者能認識它瞭解它,更希望中國大陸的廣大讀者能讀到此書,向比爾曼學習,模仿,用詩歌用文學手段,巧妙機智地與專制政權作鬥爭!

比爾曼說:我要感謝天琪的翻譯工作,也要感謝這位傻傻的年輕出版人允晨的廖志峰把此書推向書市!


比爾曼新書發佈誦讀會現場。圖/作者提供

比爾曼的台灣感情

比爾曼說:我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大中國,它是一個自由民主的中國,即便疆域狹小,在我的心目中,它就是一個大中國。也就是這個原因,我不去北韓,我去了南韓。我不去那個集權中國,我來到了這個大中國(台灣)。

比爾曼說:言及統一,在書中能讀到很多道理與故事。

我是經歷了兩德統一,也為這統一,失去了我一位好朋友,他的名字是君特格拉斯(guenter glass),一個字母“e”把我們的友誼撕裂了,德文的統一(Wiedervereinigung),少了這個“e”的字,就變成了反對與反抗(Widervereinigung),君特格拉斯是反對統一,而當初的我是支持統一的,我以為是兩者的有機結合,是優點的那一方,把有缺陷的那一邊收編(Uebernahme)組合了。自由與獨裁是不相容的,若勉強結合,好比結婚,會發生什麼情況呢?這不會產生健康的嬰兒,只會出現怪胎,成為殘疾人。世人都知道東西德統一的結果,是自由民主統一與戰勝了集權專制。

此次赴台前,我寫了一首新詩,是寄語與祝福台灣的,詩中有一句:“自由女士不會與鐵絲網先生親吻”,我認為:隨著時間的變遷,龐大的不會永遠強大,嬌小的不會永遠弱小。所以我對台灣有感情,這是一個自由民主可愛的國度。


比爾曼與夫人潘蜜拉。圖/作者提供

「改變」是貫穿始末的主題

我們德國人有句諺語:“誰能適時改變自己,是對自己保持忠誠的態度。”這本自傳述說了自我改變的過程。

有人問我:比爾曼啊,當年這麼多東德人逃往西德,唯獨你一個16歲少年卻去了東德?投入了專制極權的懷抱?

其實我是為了我母親做的,我的父親是共產黨員,是個工人,是個猶太人,死在了奧斯維辛集中營,母親讓我繼承父業,去東德建設共產主義,去解救全人類。我當年真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認為的。

我還是改變了,我真正認識和改變自己,是在46歲那年,此時我才明白一個道理,從來就沒有人間天堂,我的那些夢是永遠也不會實現。

我的這些故事,相信讀者們都會理解,我們都是正常的社會人,都會有心靈的溝通,思想的交流,生活在專制獨裁的國度,我們的內心都會呼喚與嚮往“自由”。


作者比爾曼(中)、譯者廖天琪(左)、出版人廖志鋒。圖/作者提供

來自母乳的智慧

比爾曼談及他的母親艾瑪:我的母親沒什麼特殊,是一名工人,早年的共產黨人,但有勇氣有膽識與納粹政權鬥爭。當年父親在獄中時,蓋世太保審問她,她佯裝是個蠢婦,什麼都不懂,當著蓋世太保的面撩起衣服,給我餵奶。這就是一種鬥爭智慧,裝木楞,充傻子,敵人的注意力,被她的餵奶舉動消磨殆盡,這就是我母親的智慧。我就是繼承了她的這種樸素的智慧,具有來自於母乳的狡黠。

母親對我沒什麼崇高的期望,她的要求很“簡單”--建設共產主義,解救全人類,母親相信沃爾夫能繼承父親的遺志,能夠做好做到這一切。

這本書裡,我母親有三句話說得太妙了,單單為了這三句話,就值得去讀這本書。

我在東德讀書時,一直與共產黨政府不配合,他們就去找老共產黨員、住在西德漢堡的媽媽來壓制我。他們希望母親艾瑪會罵我不爭氣,罵我違背了父親的遺志等。誰知她沒有這麼做,她對著東德政府說了精闢的三句話:沃爾夫是個真正的共產黨人,你們是反共人士;沃爾夫是真正的革命者,你們是反動份子;沃爾夫是一個優秀青年詩人,你們是一幫老豬玀……

豬玀在德國是很重的罵人話,不知中文裡是不是一樣?有人回答“褒貶參半”,比爾曼笑道:還是中文具有辯證性。


作者譯者為讀者簽名留念。圖/作者提供

「6歲半」與「120歲」

比爾曼神秘的告訴與會者:透露一下,知道我的年齡嗎?我現在是6歲半。看著與會者迷惘的眼神,比爾曼笑著說:世人皆知的一段歷史,謂“時間定格”之說。“二戰”末期日本廣島的原子彈爆炸,當初有一塊鐘錶的時間定格,就永遠停在了那個爆炸時間。

英軍大轟炸漢堡的“哥摩拉”行動,使漢堡轉化為一片火海,火球升空,炙熱的氣流將人、物都吸進火球中。漢堡幾乎夷為平地,我差一點在戰火硝煙中被吞沒,那一年我6歲半,我生命的時間定格了,永遠停留在那個時候,我觀察世界的眼神就是6歲半,天真而稚嫩。這就是“6歲半”的由來。

我的現實年齡是82歲了,猶太人的說法“120歲是生命極限”,而德國人80以下是老人,80以上應該是“老髦”(Greise)之說了,相當於中國的“耄耋老人”。儘管如此,我還是童心未泯,總是以6歲半的眼光去觀察世界,去解讀社會。這也是詩人所要保持的心態,永遠的天真,永遠的激情,永遠的戰鬥力。這是不是生命的辯證法?

香港問題的回答

與會者有人提問:比爾曼先生,你是怎麼看待香港的“返送中”運動,您是否為香港說幾句話!

比爾曼回答:我沒有什麼話可以說,我只想提醒,你們只要看看台灣,他們是如何守護台灣的,財富不能代表一切,有了自由與民主,社會才會健康,台灣就是很好的鼓勵與榜樣。當然我也希望中國的自由民主力量不斷壯大,不斷發展,走人類共同健康發展的道路。

最後,比爾曼吟誦了他“台灣之行斷想”的新詩,及“生活小調”詩作,然後是作者比爾曼與譯者廖天琪為讀者們題詞與簽名。

俗語道:內行看門道,外行湊熱鬧。我們是門道也論,熱鬧也湊。兩者兼顧而言,這應該是一次成功的讀書活動,不說是慕哲咖啡可圈可點的記錄吧,至少也是一次座無虛席的記錄……


比爾曼自傳中文版新書。圖/作者提供


專文屬作者個人意見,文責歸屬作者,本報提供意見交流平台,不代表本報立場

 

相關新聞列表
生活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