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以衝突再次成為世界新聞。支持以色列一方強調哈瑪斯是恐怖分子,是他們先往以色列發射火箭彈;以色列反擊是正當防衛。支持哈瑪斯一方強調以色列佔領巴勒斯坦土地,是殖民者;哈瑪斯代表弱者,在雞蛋和高牆之間他們站雞蛋一邊。在美國,共和黨人多支持以色列,左派民主黨多支持巴勒斯坦。
巴以衝突涉及歷史,地緣政治,恐怖主義,及西方的左右派分野對峙等。它不是由哪方強、哪方弱來判斷,而是由「對和錯、是與非」來決定。
首先,衝突的根源在於以色列1948年按聯合國決議案建國的第二天,遭到周邊五個阿拉伯國家(埃及、敘利亞、黎巴嫩、約旦、伊拉克)及巴勒斯坦游擊隊的聯合入侵,這五國人口是以色列的70倍!他們要將以色列這個新生國家扼殺在襁褓之中,就像後來伊朗總統內賈德宣稱的,要把以色列從地球上抹掉。以色列全民皆兵、同仇敵愾,擊潰了入侵者,保住了家園;並乘勝佔領了周邊入侵國的土地。以色列佔領土地,是這些入侵者造成的,是他們軍事入侵它國的代價!假設以色列沒有那麼頑強,就可能被這些阿拉伯國家滅掉,所以不論以色列乘勝佔有多少土地,錯都在那些首先入侵者。他們是禍源!
阿拉法特和哈瑪斯們是禍源
其次,如果以色列就此永遠不退還這些佔領的土地,都是有其道德理由的,因為是阿拉伯國家聯手以大欺小、公然入侵經聯合國決議案同意而建立的主權國家。這五個阿拉伯國家和巴勒斯坦游擊隊的聯合入侵,就應該付出代價,因為當時很多以色列人在這場保家衛國戰中喪生。但是以色列提出「以土地換和平」,即周邊國家承認以色列的存在,允許以色列生存,他們就把佔領的土地交還。這是一個多麼低微的要求(請求)。世界怎麼可以容忍一夥人,要聯手把一個主權國家從地球上抹掉?
埃及率先給予了外交承認,以色列就把佔領的西奈半島還給了埃及;約旦跟進,以色列也退還了約旦河西岸;以色列說如果敘利亞也同樣做,他們就把佔領的戈蘭高地退還。但遭敘利亞拒絕,所以戈蘭高地仍在以色列控制之下,這個高地對以色列安全具重要意義,如果敘利亞不承諾,以色列單方退還,未來敘利亞再次入侵就獲戰略優勢。所以,以色列不退還一些土地,是當初入侵者至今不承認以色列有存在權利的結果。這個責任在那些阿拉伯國家,不在以色列。
至於巴勒斯坦,1947年聯合國決議不僅同意以色列建國,也同意巴勒斯坦建國,但它不建,忙於和五個阿拉伯國家聯合入侵以色列。所以巴勒斯坦沒有建國,責任在它自己。隨後巴勒斯坦游擊隊又多次配合阿拉伯國家入侵、或準備入侵以色列(被以國先發製人阻止);它沒有建國,屬下的一些土地因入侵等原因,就被以色列獲得並管理,那裡的居民比例也發生變化。從1947年聯合國決議至今已70多年,那些土地的居民狀況等發生了巨大變化。現在讓以色列把1947年、70年前劃定的土地全部再還給巴勒斯坦(進行建國),是不可操作的,也難以做到的。有人會說這不合理,但這個不合理,責任主要在巴勒斯坦,尤其是它的恐怖頭子阿拉法特,他當政時,主要進行恐怖主義活動,甚至策劃謀殺了參加奧運會的以色列運動員,殘忍至極。巴勒斯坦人民的悲慘境地,主要責任在阿拉法特,在巴勒斯坦解放組織(屬下有「烈士旅」專事恐怖活動),在哈瑪斯,他們是戰爭禍源!
民主和專制的較量,你選擇哪一邊?
第三,顯而易見,也常被左派及阿拉伯媒體迴避的是,以色列是民主國家,實行多黨制(上次大選有30個政黨參加)。而周邊的阿拉伯國家,包括巴勒斯坦,長期是專制統治;在半個多世紀中,阿拉伯聯盟的22個成員國全是獨裁制度,直至幾年前的阿拉伯之春的民主浪潮洗禮下,才有些國家走向民選。以色列是民主制度,有在野黨,有新聞和言論自由,所以執政黨的任何行為和政策,都受到監督和制約。包括對入侵者的正當防衛、軍力抵抗等。這給了哈瑪斯等恐怖分子可乘之機。設想,如果以色列也是專制國家,哈瑪斯們就不敢輕舉妄動,因為對方會用它們的方式,不擇手段的暴烈攻擊報復。以色列的精兵強將會把哈瑪斯們打得落花流水、殺個片甲不留。今天以色列這個仗所以難打,就是出於人道主義的顧忌很多,不願造成更多巴勒斯坦平民傷亡。民主,就像君子,有所不為;專制,就是小人加惡棍,為所欲為。所以評價巴以衝突,必須看哪邊是專制、哪邊是民主。在專制和民主較量之中,應該站在哪一邊?就像台海發生衝突,是站在民主台灣一邊,還是默許專制中國的武力犯台?答案不言而喻。
以色列犯了一個美麗的錯誤
第四,哈瑪斯只有兩萬多人,而以色列有強大軍力。所以無論哈瑪斯怎麼先攻擊以色列,用自殺炸彈襲擊平民,只要以色列一反擊,就被西方左派和伊斯蘭世界污衊為「以強欺弱」,尤其在反擊時造成巴勒斯坦平民傷亡,更被左媒和阿拉伯世界的獨裁媒體渲染報導。但左媒不提的是,哈瑪斯把火箭彈安排到巴勒斯坦居民區發射。以色列總理說,我們是人民的銅牆鐵壁,保衛人民;哈瑪斯則是躲在自己的人民後面,人民成了他們的擋箭牌和「身牆肉壁」。僅從這一點,就可看出哪邊是人道,哪邊是獸道。
如前所述,如果以色列是專制國家,也像哈瑪斯那麼不擇手段,這個仗就太容易打了;可以無所顧忌、放手反擊,對方哈瑪斯會不堪一擊,被炸得丟盔卸甲。而且西方左派也不會拿此大作文章,因為他們不敢得罪獨裁者。例如兩伊戰爭(兩邊都是專制國家:伊朗和伊拉克)打了八年,死傷無數,相當慘烈,但西方左派置之不理,更不用它大做文章,因兩邊都是惡,左派既不敢得罪,也難以站道德高地、沒法做「聖母婊」。而面對民主的以色列,他們就可以高唱「我們站在弱者一邊,我們支持雞蛋對付高牆」的道德高調、做政治秀。作秀、偽善,是左派最努力奮鬥的惡行,也是最重要標誌。
實際上沒有西方左派的支持,巴勒斯坦的哈瑪斯們絕不敢那麼囂張,因為他們知道一旦開戰,白左就會遊行示威,高喊支持巴勒斯坦、抗議以色列。他們不僅獲得西方左派的輿論聲援,甚至獲得美國左派政府的軍事援助,歐巴馬執政時就向哈瑪斯提供大量美元援助。在這場曠日持久的巴以衝突中,如果說以色列有錯,從反諷的角度說,就是因為以色列選擇了民主道路,是民選國家;如果以色列也像多數阿拉伯國家那樣實行專制、不擇手段,大鱷吞小惡,他們早把哈瑪斯們斬草除根了。從這個意義上說,以色列犯了一個美麗的錯誤。
作者認為,在這場曠日持久的巴以衝突中,如果說以色列有錯,從反諷的角度說,就是因為以色列選擇了民主道路,是民選國家。示意圖/擷自PBS News hour影片2021.5.18
2021年5月19日於美國
——原載台灣《看》雜誌2021年6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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