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大校長江漢聲在上(6)月23日向全校師生發表公開信表示將會拆除具有五十年歷史的理圖劇場,許多師生及校友聞訊皆感不捨。校方也在眾多師生及校友的反應下,於7月11日召開協調會。知名舞台劇導演賴聲川今(13)日對外發布聲明反對理圖劇場拆除。
輔仁大學理圖劇場,建於西元1966年。過去五十年來,劇場經歷過一次的遷徙。輔仁大學英文系前副教授Dr. Lynn Scott在2006年出版了「Foreign Language Theater at Fu Jen University 1966-2006」記錄了理圖劇場四十年的點滴。在書中表示,輔大理圖劇場的設立在當時國內大學實屬創舉,到了現在(2006年),許多大學依舊使用教室講台當作戲劇演出的舞台,輔大學生不僅該以此為榮,更該珍惜這難能可貴的資源,並善加利用。
好景不常,輔大校長江漢聲在上(6)月23日向全校師生發表公開信表示劇場將被拆除。公開信中指出,理圖劇場在預演的方便和對外語學院的情感我們都很瞭解,要拆這建得很好的劇場我們也要痛下決心,然而學校要有長遠發展的規劃,不能停留在過去,是輔大的歴史前瞻。校長希望全校師生能體會學校的校務發展跟規劃。
關於理圖劇場空間的應用,校長的信中指出:「有些老師沒有硏究計劃就要縮減研究空間,退休了就要讓出辦公室。同樣的,使用率偏低的特別教室以及管理人員我們都要經過校園規劃小組來做調整。」但根據理圖劇場的資料,平日光是提供給課堂使用的時間就將近六成了。
理圖劇場在輔大雖然只是校園裡的一角,但是它具有完整的劇場空間。圖/輔大學生提供
理圖劇場工作小組指出,劇場的拆除不僅是學生學習環境的喪失,也似乎給外界有輔大已經放棄校園特色朝向企業化經營的方式來運作整個學校的印象,這並非輔大學生所希望。工作小組也表示,以一個沒有劇場科系的學校,輔大擁有於台灣劇場人才教育承先啟後的地位,在現代一切講求利潤價值的教育體系,所展現出的爆發與創造能量,也應是輔大最昂貴的資產。這些無形的資產是難以被量化的。
理圖劇場指導老師中村祥子是日文系副教授,中村老師表示,大約二十年前開始,日本大學大多以「合理化」、「實用學」和「國際化」的名義來進行許多改革。二十年後的現在,過度割捨掉傳統事物的大學,也失去了它們的特色與分數。而守住有校友重要評價的事物與自己的教育目標的學校,則依然屹立至今。中村老師說道,其母校在過去以圖書館館藏眾多為名。但過去以「為了增加學生的使用人數」為由,在書架上的書換成了功能性的說明書以及以就業研討為主的書籍,甚至丟棄了以往的館藏。學校從那時開始,學生已經失去了有濃厚學習氛圍的環境。
輔大為因應少子化及物價上漲,校方要節省支出,這是中村老師可以理解的。但校方的應對方法不該是把培育人才的空間歸零。這不只是劇場存廢的問題,更是輔大重要的精神能否留存的問題。
導演賴聲川稍早發出聲明指出,「理圖劇場是我對戲劇藝術啟蒙的地方。」賴聲川表示台灣在過去西元1970年代,對愛好文學及藝術的年輕人並不利。當時並沒有地方可以或得到正規戲劇訓練,舞台劇更沒有成氣候,一年最多只能看到一檔較專業的演出。但輔仁大學外語學院經常演出世界名劇,地點就是理圖劇場。1973到1976之間,Miss Schaeffer、Father Vargo、Mr. Cameron先後努力之下,理圖劇場得到一個基本表演空間的規劃。1976年,我為英語系演出的莎士比亞《仲夏夜之夢》譜了十二首曲子並在台上參與演出。
賴聲川在聲明中指出,「我後來決定走戲劇這條路,因為我見證了它的力量,而見證的地點就是理圖劇場。可以說沒有理圖劇場,也就沒有我未來這一條路。它是一個孕育夢想、藝術,以及團隊精神最美好的地方。」同時他也對於拆除理圖劇場表示不滿,「我無法想像一個大學還能把這樣一個充滿創意、文化,及歷史的空間拿來做什麼更有價值的事情?」賴聲川在文末呼籲曾在理圖劇場得到生命營養的學弟妹們,加入對學校表示不滿的行列。
賴聲川對於理圖劇場聲明稿 圖/ 取自繫心救理圖粉絲專頁
輔大校方表示,目前都還在討論階段。下週一(17日)會招開校園整體規劃委員會討論理圖劇場相關事宜。但為何一切皆在討論階段的議案,校長能夠事先對外發布公開信表示劇場將拆除呢?
校方在上(6)月23日已向全校師生發表公開信指示拆除,卻在下週一(17日)才召開相關會議討論。輔大學生會會長陳孝賢表示,沒有經過會議與學生權益相關事情沒有學生參與討論這樣正常嗎?直到遇到師生及校友反彈,校方才願補正程序,其認為此舉有非常嚴重的瑕痴。
理圖劇場在輔大雖然只是校園裡的一角,但是它具有完整的劇場空間也有豐富的歷史,五十年來孕育了許多人才,多少學子在此做了美妙的劇場夢。校方說輔大是有歷史的學校,但卻如此輕易割捨掉富有意義的劇場,還表示不能停留在過去。理圖劇場雖已營運了五十年,但每到夏天總會有許多大學新鮮人為這個環境注入新的活力。
對於劇場如此重要的空間,校方用「不能停留在過去」的態度去割捨,學生擔心最後輔仁大學還能留下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