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媒體形容郭董「酸宗痛」是走在美中之間的鋼索,但是,看看台灣的國民兩黨總統候選人,又何嘗不是在中國和台灣之間走鋼索?稍一不慎,就可能粉身碎骨,於是步伐越走越慢,甚至站在鋼索中間不動,不但政治經濟發展受阻,還影響整個社會。慢走謹慎,或許是台灣人民族性格使然,卻忘了離開中國,快步走到台灣彼岸,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大多數台灣人都知道,台灣不是中國,卻無法擺脫中國,於是我們也失去擁抱台灣的能力,這才是今天台灣的困境。政客偷偷摸摸到中國談「一國兩制」,總統出訪搭著中國飛機,偷偷摸摸簽上台灣總統的大名,處事不能堂而皇之,才是悲哀。
國民黨黨內初選政見會上,頂著中國帽子的國民黨,避免碰觸敏感中台議題,處理中台問題,從強項變弱項,不敢拆掉中國帽子,只會在嘉惠台灣社會,大開空頭支票,對於已經觸犯新國安法的前主席「柱子姐」,卻保持沉默。
前天,小英總統在宜蘭市和美國洛斯維爾市,建立姊妹市的典禮文書上,寫下台灣總統蔡英文,藍營的台獨謾罵聲浪接踵而來,總統所面臨的就是台灣人所面對的鋼索情境。
背叛中華民國,當然不只「柱子姐」,高金素梅和新黨萬年主席郁慕明,照樣有樣學樣,打著憲法支持統一旗號,和敵國高官簽好談滿,無視於新國安法的修正,你又能奈何?他們還理直氣壯的說,中華民國憲法就是一部「統一中國」憲法。
中國病症發作 台灣主權遭殃
於是,中國帽子無法捨棄,把責任推給中共恫嚇也可以,但是,台灣人民缺乏勇氣才是主因,選舉一到,只會把建立正常國家當作口號,心中的中國意識如同心中之賊,去之困難,這樣的中國病症,一旦發作起來,就快速掩沒剛剛萌芽的台灣了。
晚清一位大學問家辜鴻銘,1915年接受北大校長蔡元培的邀請,到北大教授英國文學,辜鴻銘留著一頭長辮子,走進北大教室,引來學生哄堂大笑,已經民國了還留著長辮子,辜鴻銘不慌不怒的對著學生說,「我剪去這一把辮子,只要一分鐘,但是,你們想剪掉心中的辮子,卻要一輩子」,辜老話一說完,全堂啞口無聲。
的確,已經民國了,很多人剪不斷心中大清帝國辮子,或者說,還留著舊社會的遺毒,抽鴉片、綁小腳、吐口痰,就像大學問家王國維,一想不開就跑去投湖自殺了。
辜鴻銘會說9種語言,嚴格來說,他是馬來華人,他生在檳榔嶼,所以他自稱「生在南洋,養在西洋,仕在北洋,婚在東洋」,辜老從小到歐洲接受教育,晚清時,被愛上洋務的張之洞聘為通譯,後來任外交部侍郎。民國建立後,短暫回到馬來,後才回中國教書。辜老在北大校書,另一位大學問家胡適還在美國,兩年後才進北大,但是,有關這兩位大儒在北大的相逢,卻很少人著墨,後來辜老娶了日本女人,真的婚在東洋。
今天的國民黨丟掉中國70幾年,還是剪不斷心中中國辮子,民進黨則被迫留起一段中國辮子,整個國家政府搞到四不像。
台灣很像烏克蘭,蘇聯崩解後,俄羅斯把烏克蘭當作小俄羅斯,拼命要叫烏克蘭回到俄羅斯大家庭,重溫昔日帝國榮光,烏克蘭卻百般不願意,最後俄羅斯耍起狠,把說俄語的克里米亞吞掉,把烏東地區搞到睡不安寧。大中國想吃掉小中國「台灣」,道理一模一樣,在老外心目中,台灣真的很中國,除了文字不太像,烏克蘭抗拒俄羅斯,台灣正在抗拒中國,命運雷同。
但是想讓台灣擁抱台灣,也不是不可能,台灣應該學習西德。既然修憲如此困難,一部舊中國破憲法已經不堪使用,那麼就像西德快刀斬亂麻。
戰後的德國,被美英法蘇四個國家共管,西德人知道這一部規範國家人民的「德意志憲法」已經無法適應時代演變。1948年,西德所有聯邦派出法律菁英,一共65人,3個月內完成一部適合西德現狀使用的「西德基本法」,1949年5月23日,基本法頒布實施,這部基本法在1956年修正一次,加入徵兵法案,一直用到1990年,被歐洲國家認為是一部最好的憲法,東西德統一之後,基本法只做稍微修改,就是現行統一後的德國憲法了。
台灣需要制訂基本法
台灣也需要基本法,暫時凍結舊中國憲法,把包山包海的大中國憲法架構丟掉,把總統職權縮小,把大政府改成小政府,下放中央集權,甚至應該分成北中南三個州,個州財政獨立,經濟部轄下的國營事業,盡量開放民營,否則現在的超級總統有權無責,一到選舉,兵家必爭,贏者通拿,變成選舉酬庸,和舊黨國時代無異,勢必成為國家禍害,所以有人戲稱舊國民黨黨國,變成新民進黨黨國,黨國依然當道,又如何可以期待一個正常國家出現?
所謂,「去山中之賊易,去心中之賊難」,在兩黨爭逐大位的時候,候選人應該多想一想,如何剪去心中的中國辮子,真實擁抱台灣,才是台灣人民大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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