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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真人物】與神同行的音樂家!金希文用音符譜寫永恆

 2019-02-22 17:10
國家文藝獎得主、音樂家金希文接受公視《頂真人物》暢談個人的音樂創作歷程。圖/公視《頂真人物》提供
國家文藝獎得主、音樂家金希文接受公視《頂真人物》暢談個人的音樂創作歷程。圖/公視《頂真人物》提供

 「藝術的路要走,必須選擇跟別人不一樣的一條路,不只要有熱情、夠堅持,還得有冒險精神」2018年國家文藝獎音樂類得主金希文,在大學三年級時,下定決心,要走音樂這條路,他說,當時從數學系轉到音樂系,從此如魚得水,那種「走對路了」的感覺,40年過去了,依然還在。

在雲林斗六出生,小學時全家移民日本橫濱,初到異鄉人生地不熟,金希文形容當時的自己「不是聾子,但是聽都聽不懂,不是啞巴,但是講話都沒辦法講」,好像與世界隔絕,在家裡對巷的一間華僑教會,讓他獲得了屬於故鄉的溫暖,也認識上帝,那時候在教會,金希文心中就燃起「將來學成之後,一定要回到故鄉台灣」的心願,之後到美國求學多年,金希文形容「那種在日本時,想著一定要回到台灣的感動,不但沒有減少,反倒是愈來愈深刻」。

出生於音樂世家,金希文從小就熱愛藝術,他小時候看到白紙,就想畫人偶,看到稿紙,就想寫字,看到五線譜,就想寫上音符,自小也展露鋼琴天份,初到日本,家裡沒有鋼琴可練習,但在學校又愛與班上一位女同學較勁琴藝,他就即興彈奏,過人的音樂才華,幼時就展現鋒芒。

但從小金希文想的,是將來要從事能兼顧飯碗也能擁抱藝術的工作,所以他立志要成為建築師,將音樂暫擱一旁,但在過程中,他卻不快樂,他向上帝祈禱;大三開學,他提出轉音樂系的要求,教授聽了他彈琴後,也隨即收了這個學生,他表示「每天練琴10多個小時也不覺得累」。

將音樂視為一生職志,人生豁然開朗,在某次的作曲比賽,開啟了金希文成為作曲家之門,他說「奪冠的得主恰好是我鄰座的女孩,我聽了她的作品,想說這樣也可以第一名,明年我也要來參加」。在接受公視《頂真人物》專訪時,金希文笑著說,雖然一開始的動機不是很好,但他開始鑽研作曲,直到取得美國伊士曼音樂學院的作曲博士學位。

1988年12月底,就在取得博士學位的一個月後,金希文舉家搬回台灣,金希文說「當時正是台灣音樂起飛的年代」,他躬逢其盛,教學、作曲、指揮,台灣給了他許多的機會和舞台,他也以成為一個台灣人的作曲家自許。

1994年加拿大溫哥華交響樂團,演奏台灣作曲家作品,金希文的創作熟稔西方管絃樂法的運動,作品大受讚賞,但當地僑胞卻有感而發,認為他的作品少了一味「台灣味」。刺激金希文開始在曲子裡思索,也加入台灣民謠、原住民元素、以台語入歌,或以台灣有關的標題創作,但始終覺得不夠深入、不夠徹底。


音樂家金希文現場演出的神情(公視《頂真人物》提供)

「台灣味是一種對台灣的關懷,你想要跟台灣人講話,思考台灣現在的時代,需要什麼聲音,不是音樂而已,音樂背後的訊息,需要什麼樣的表達,二十年來我就是這樣,用一種人文的關懷」。金希文終究找到了他曲子中的台灣味,那是一種真真實實從這塊土地滋長出來的聲響。

在金希文將近40年的作曲生涯,創作了上百首交響曲、協奏曲、清唱劇、室內樂、獨奏曲等,甚至還寫了台灣第一部台語歌劇「黑鬚馬偕」,雖然自小被視為「音樂天才」;但作曲時,一天孵豆芽八、九小時,整個月封閉自己,不和人說話是常有的事,他說「腦海中和自己的對話,已經很吵了」。

「能不能寫出偉大的曲子,不知道,但是可以控制的就是自己的努力」金希文自比是農夫,寫曲就像是耕田,不問結果、只問過程。

金希文寫在五線譜上的音符,端正工整,像是印刷機刻印出來似的,一絲不苟的樂譜,如同他面對音樂的態度,雖然已被國際樂評盛讚,他創作的雙協奏曲,是繼布拉姆斯之後最好的雙協奏曲,他的第三號交響曲-台灣,也被洛杉磯時報評為「在現代西方大型管絃樂戲劇性的表現手法上,是位有自信的大師」。

對於未來的音樂創作版圖,金希文表示,他渴望能寫出類似貝多芬、柴可夫斯基、馬勒、蕭士塔高維奇這些音樂大師,經典傳世的交響曲,對他而言,這些曲子都是一座座的高山峻嶺,也想試著爬爬看;此外,也想再創作歌劇,重溫「黑鬚馬偕」的作曲技巧。

回台30年,身為一位台灣作曲家,金希文藉由串連起每個音符,表達對台灣的關懷,用一章一章的樂曲和台灣人民對話,窮盡力量來展現屬於這個時代的台灣聲音,他也透過音樂思索人生的意義、人活著的價值,他說「這是音樂家的社會責任」。

身為虔誠的基督教徒,金希文說,他回台灣30年了,更感覺到自己的渺小、有限,馬偕博士曾說「寧願燒盡,不願朽壞」,他表示願以此為自己的人生寫照,用音樂奉獻一生,將音樂帶給他如深海般的感動,也感動更多人。

公視台語人物深度專訪節目《頂真人物》
播出時間:2019年2月24日 週日 下午5:30
主題人物:金希文用音符譜寫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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