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力量今天推出第一位不分區原住民立委Kawlo Iyun(高潞‧以用),她在參選聲明表示,「兩個名字的台灣人,台灣最早的主人,卻是最被忽略的台灣人。」
原住民立委Kawlo Iyun(高潞‧以用)現職是小米穗原住民族文化基金會董事兼執行長,曾任原住民族電視台記者及主持人。
以下為她擔任時代力量不分區立委的參選聲明:
這是Pangcah阿美族的名字,『高潞』,是祖先傳承給我的名字,『以用』是我媽媽的名字,『巴魕剌』代表我來自太陽氏族。我很高興在這裡告訴大家我的名字。不過,我知道許多人覺得艱澀難念,在昨天新聞消息發布後,網路上看到許多人對我的名字有很多不解,這是什麼名字那麼長?
我的名字很美麗,它所代表的,不只是個人或事物的符號,也是一個民族的歷史傳承以及文化精髓。這個國家讓原住民族失去了名字和自己文化認同。縱使原住民在1995年可以恢復傳統姓名,二十年過去了,台灣社會仍然對原住民族不夠認識,尤其推展「轉型正義」的第一步:「正名運動」也一無所知,從這一點來看,在台灣,原住民的轉型正義從沒真正被實現過。
在記者生涯,發現原住民族現況。
轉型不正義,是我過去十幾年來從事新聞記者,最深刻的體會,我從報導土地議題到投入原住民運動。發現不只是名字,原住民族的土地,文化,尊嚴,自治,自決,生存以及主權。長期受到壓迫與殖民,原住民族的權益及聲音是否有真正被聽見,被重視?
今年9月上映的《太陽的孩子》,有評論形容這部電影誇張不實,與政府對立,是一部被說壞的故事。事實上,每一幕血淋淋都發生在原住民族的每一個人身上,也發生在每一個角落,這是原住民族長年來的現況,幾乎也在我的採訪鏡頭底下發生。
我目睹過像無數像我阿公一樣年邁的老人家,向這個國家爭回土地未果,最後抑鬱而終;我也親眼見過遵守傳統狩獵文化的獵人,觸犯殖民政府的法律,而被銬上手銬,我報導過山林被這國家破壞,族人卻得承受土石流、颱風的侵襲而離開家鄉,甚至眼睜睜看著被壓榨的原住民勞工,想回家的年輕人,心中無助與掙扎。
從政,是為了原住民族權利發聲。
身為部落的年輕人,我不能只是陪伴,不能只是旁觀,更應該挑起責任,「對老人家的眼淚負責、對自己的部落負責。」
原住民佔台灣非常少的人口數,要爭取任何一個權益,都非常的困難。原住民的代議士,如果沒有一個人能站在國會殿堂來監督政府的,原住民的力量就會很薄弱,要如何喊出「我們要自治」、「我們要土地」?
走出第一步,改變原鄉的選舉文化
為了改變原住民族和部落的現況,我選擇投入政治,試圖改變,因為政治決定政策,政策影響民族的未來與發展。2014年,我以素人之姿,參選花蓮縣議員,選議員是一種「正面迎擊」,我認為必須要站在能出力的位子上,第一時間守護我文化的根,民族的命脈,以及部落的土地。
我不走傳統選舉的路線,我不買票、不賄選,成功改變了在我的選區的族人的投票習慣。我以一個獨立參選人的身份,獲得選區內四分之一選民的認同,打破長期原住民只投國民黨的樁腳、賄選文化。
在選舉裡,隨波逐流很容易,跟著前人的腳步去走很容易,但是你要改變現狀、改變僵化的政治結構很難,雖然我只差一點點,但是證明我改變舊政治的初衷是有效的,我也會堅持走下去。
我這次決定參與時代力量不分區,我會繼續去改變、去挑戰舊的政治文化,去證明民意代表不會只是花錢就可以買到的商品,而是真正能夠發揮代議政治的人。
從世界的高度,讓國際看見台灣原住民
聯合國在 1966 年通過的〈國際公民暨政治權公約〉及〈國際經濟、社會暨文化權公約〉兩公約,雖然開宗明義再第一條都宣示「所有的民族都有自決權」;在〈聯合國原住民族權利宣言〉第3條也敘明:「原住民族享有自決權。根據此項權利,他們可以自由決定自己的政治地位,自由謀求自身的經濟、社會和文化發展」。但是,台灣政府從來都不願意還給原住民族自決的權利。
十幾年前,陳水扁以總統身分,透過原住民各民族的文化進行締約儀式,代表政府與原住民族完成『原住民族與台灣政府新的夥伴關係』再肯認儀式,為該條約的簽署提供更實質的效力,並在第一條就提到「自然主權」,但是國民黨執政後原住民族主權懸而未決,原漢之間無法取得歷史和解。
主權共享,從原住民族完全自治開始
「時代力量」主張國家應承認原住民族的『準國與國的關係』,以部落為基本單位,推動原住民族自治;尊重原住民族各民族、部落之傳統文化、固有主權
與權利,承認原住民族在傳統領域的自然主權,並有權取回世代擁有但未經同意被歸入國有或非法占用之土地。
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們以及各民族,必須互相理解,互信尊重,才能修復彼此的關係,原住民族應該主導「自己的」未來。
歷史正義的未竟之業。必須身為新世代的我們,一起扛下台灣的責任,一起擔負多元文化、民族的責任。而這條路,我希望是我們一起找出來。
最後,一個政黨是否重視原住民族,才能顯現它的格局,我選擇時代力量,因為我相信時代力量更能具備進步的原住民族政策與思維,時代力量也將讓台灣社會看到進步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