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在控制疫情所扮演的角色,在集權制度下和民主制度下的社會,大不相同。政府對抗疫情,所能採取的措施和所能造成的影響,在這兩種社會中,也有巨大的差異。
川普總統如果輸掉了這次大選,主要原因是媒體和許多美國人,把新冠病毒流行失控的責任,都怪罪於川普。我認為這是非常不公平,而且不正確的推論。我個人的分析,以下三點才是美國抗疫失敗的toot causes(根本原因):
1、民主社會的結構,難免在抗疫的理念上分岐,反應上遲緩,而執行上缺乏團結一致的精神和眾志成城的效率。很多過慣了民主自由生活的人,不知道為了成功抗疫,有必要犧牲一些個人的自由,有時不能堅持自以為是的主見。最近普遍的,武漢肺炎又在歐洲國家如火如荼的施瘧。這些國家都有不同於美國的民主政府,並沒有他們自己的「川普」執政,一様的防疫嚴重失敗。由此可見,民主制度在抗疫上,可能有先天上的困難。
2、聯邦政府的體制,我不知道是否在法律上或慣例上,對聯邦和州以下各級政府,在防疫政策、權力、職責以及資源的統籌、取得和分配,有合理的既定規範。川普的政策,州長並不見得同意,更不用說支持。紐約州長的意見,紐約市長也不見得買帪。不同政黨的政治人物,互相攻擊的多,同心協力的少。
3、疫情伊始,醫學界/科學家/公共衞生官員,對新病毒的知識非常貧乏,了解也不一致。總統、州長及以下肩負行政責任的各級官員,各有對病毒防治的理念,可能也接受了,在一些重要問題上持不同見解之專家的建議。因此缺乏防疫政策的共識。
在戴不戴口罩這件事,川普是犯了大錯。但其實這件事,他是有些冤枉。傳統歐美人認為口罩是給病人和醫護人員戴的,在醫療場所以外,主要功用是防止病人傳播病原體,而非保護健康的人。美國曾經有過一個橫跨多年,研討近代五大瘟疫的會議,參與者包括醫療界、公共衛生組織、數學模式專家及歴史學家。會議分析各種防疫措施的效果,一般外科口罩的效果不大,N95的效果雖佳,但是不容易長期正確穿戴,實際效果也往往打不少折扣。所以疫情剛開始時,有不少人(包括醫療人員)不主張廣泛使用口罩,尤其是當疫情嚴重,有口罩缺乏之虞時,留口罩給醫護人員的呼聲頗大。到後來,無症狀感染者有傳播病毒的證據越來越多時,在無法保持社交距離的情況時,需戴口罩的道理也日漸明顯。不幸的是,這時候戴不戴口罩已經變成政治立場的標籤,很多人無法用科學和理智的思考,來看待這個問題。
川普的另一個錯誤是公開宣揚治瘧疾藥物chloroquine(氯奎)治武漢肺炎的效果。其實這件事也不能過責他。早期是有一些報告認為氯奎在理論和實際上可能有效。作為一個領袖,知道有一個便宜而且已經使用很久的藥,有人說可以有效的治療嚴重的新病毒疾病,推特上大嘴巴的川普,迫不及待的推動起氯奎。本來問題的重點在氯奎還沒有良好的研究證實效果,但是美國有挺希拉蕊的人,輸不起選舉,川普一上台就千方百計要拉他下台,加上黑「川」的美國主流媒體,甚至醫學雜誌,不遺餘力的藉此攻擊川普。氯奎是有可能引發嚴重的不整脈,但是我們經常使用的藥,有這種副作用的並不少,在醫院中使用,危險性不高,如果有效的話,是值得冒險的。主流媒體炒作這件事,把川普描繪成不僅僅愚蠢,而且是不顧人命安全的惡人,還把氯奎說成遠比實際還危險的藥,我覺得是不公平,是惡意的抹黑。
古代的幾個瘟疫,如黑死病等,許多社會採取不人道的高壓隔離,把通往疫區的所有道路封鎖,讓住在裏面的人,不論有沒有染上瘟疫,自生自滅。有時甚至把整個村莊燒掉,為了避免病原傳播,可以不擇手段,可以由掌權者決定那些人得到救援,那些人可以犠牲,就是集權制度社會抗疫的基本思維。中國的武漢封城和最近長江流域水災,破壞安徽省內的河堤,以「犠牲安徽救河南」的做法,在民主社會是行不通的。這樣做效果如何,我們無從得知,因為中共一向資訊不透明,在疫情嚴重時更是表明,只准報「正能量」的消息,而負面消息不只不淮報導,更是以假造數據而掩蓋住了真相。所以武漢死了多少人,安徽犠牲多少人,外界恐怕都不可能知道。防疫是否成功,是以犠牲多少人,才控制住?是否有更好、更合人道的方式可選擇?也無從評估。
作者指出,傳統歐美人認為口罩是給病人和醫護人員戴的,在醫療場所以外,主要功用是防止病人傳播病原體,而非保護健康的人。圖/Pixab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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