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文】二二八的荒誕戲碼

不記得哪一年，李登輝前總統開始主持紀念二二八，並代表政府向受難者和家屬致歉。那時參加紀念的受難者家屬和民眾，心中都知道兇手是誰，但是真兇沒出面悔過道歉，反而是由李登輝這樣一個台灣人出來道歉，感覺有點怪怪的。儘管李總統極度認真而嚴肅地演出這個荒誕戲碼，但是受難者家屬的悲慟，並沒有因而緩解；歷史的陰影也沒有絲毫褪散。李登輝前總統或許還有一石二鳥的算計，利用這個戲碼，來壓制反李的外省集團的嫌疑。總之這是政治手段多於追求正義的單純動機。要不然台灣的轉型正義就不會一拖拖了超過20年。

自那以後，歷經四位總統，每一任總統在每一年的這一天，都要行禮如儀演出同樣荒誕的戲碼。總統照本宣科讀稿，就如無法寫出定論的文字碑一樣，聽者毫無感動，講者愈來愈心虛，心情愈來愈麻木。而大部分民眾在這一天，除了賺到一個不必上班的假日之外，既不會感受受害者和國家受到傷害的悲慟，也無歷史深刻的反省。這個假放得毫無作用，也毫無價值。

紀念這個悲哀的日子，絕非為了挑起仇恨，而是為了刨除仇恨的根苗和種籽，讓加害者受到批判認罪悔過，或受到懲罰以贖罪，讓正義可以在我們的國家彰顯，記取歷史的教訓，永不再犯。至於受害者及家屬願不願意原諒，或能不能撫平傷痛，那是宗教和屬靈的層次。紀念這個不幸的日子，當然是希望能從此撫慰亡靈，讓生者可以攜手走出歷史的陰影，共同締造一個更講公義更為和諧而有愛心的國家。但可惜台灣好像一直卡在這個不幸的日子不斷輪迴，不得超生。追究原因，就因為國家檔案不公開，加害者還躲在黨國惡勢力包庇的黑暗中，以致加害者逍遙法外，受害者陰魂不散。

今年蔡英文總統在二二八這一天，雖然還是一樣照本宣科讀稿，但是最重要的是要國安單位，在一個月內公開檔案。她沒有特別指出是二二八事件或林宅血案或陳文成命案，但是我認為所指應該是包括所有歷史檔案才對。雖然婦聯會黨產資料被認為是她有故意放水，讓她的乾媽辜嚴倬雲得以從容藏匿檔案帳冊脫產的嫌疑。但是如果不是故技重施，那對國家絕對是大功一件。我們就耐心等這一個月，看事情如何發展。

我們對她的承諾之所以沒有信心，是因為她司法改革、轉型正義的承諾都跳票。還有連自己的學位論文檔案都要封鎖39年。我們真的很難再相信她的承諾。為甚麼是一個月之內？難道連這個時程也經過精算嗎？如果這張支票在3月28日得到兌現，那5月20日總統就職那一天就有很亮眼的政績。或者如果又再度跳票，那或許借著就職的熱鬧活動，轉移人民的不滿也說不定。

反正大家就盯緊這個承諾，再相信她一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