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標題【民報】【專欄】我寫了一本台灣歷史的英文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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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欄】我寫了一本台灣歷史的英文小說

2020-06-17 10:27
我決定寫一本有關台灣歷史的英文小說,想跟世界說說我們台灣人的故事,關於我們的苦難與堅強,小說書名為Our Stories, Our Truths。圖/蔡嘉凌
我決定寫一本有關台灣歷史的英文小說,想跟世界說說我們台灣人的故事,關於我們的苦難與堅強,小說書名為Our Stories, Our Truths。圖/蔡嘉凌

2018年初,我的忘年之交告訴我:「你該用英文寫本書。」她是猶太人,幼年的時候,與家人從波蘭的羅茲(Łódź)逃到美國。二戰時,德國入侵波蘭,1939年,羅茲就被納入第三帝國 (即納粹帝國),納粹當局立刻設立猶太人區 (Ghette),區內有20萬猶太人,納粹大屠殺之後,於1944年,只剩900人。如果,當年我的忘年之交和她的家人沒有離開羅茲,他們可能就會死在納粹的邪惡暴力下。

我的忘年之交鼓勵我用英文寫本書的時候,我毫不思索地就告訴她,不可能的!一個月後,我讀了台裔加拿大籍郭慧玲的書《母親的祕密》 (My Mother's Secret: Based on a True Holocaust Story) ,決定寫本有關台灣歷史的英文小說,想跟世界說說我們台灣人的故事,關於我們的苦難與堅強。提筆時,正當二二八前夕,委實湊巧,但我喜歡這份巧合,給了我力量。

歷史系畢業竟不知台灣史

大學時候,主修歷史,但是畢業後,仍然不知道許多發生在台灣的事,因為,當時 (1990年代) 東吳大學歷史系,整個四年,只有一堂台灣史!我們有中國的上古史、秦漢史、宋史、明清史、經濟史、藝術史、禮儀史...,但就僅有一堂台灣史。更可憐的是,由兩位專精不同時期領域的教授(詹素娟教授和張炎憲教授)共分這一堂課。生在台灣、長在台灣、從沒去過、未來也不會去中國的我,被迫倒著邏輯學習歷史,所以,歷史系畢業的我,竟不知道許多台灣的歷史。

當然,也是當年的我,不是用功的學生,還未有台灣意識,不然,追著老師問問題、要書單找資料來讀,也能像一些學長姊一樣,對台灣的歷史很熟悉。因此,當我在寫這本英文小說時,我需要查證很多資訊,沒想到,最常用到的,是《民報》刊登的文章!感謝先進們的書寫,受惠的我,感激萬分。

小說書名為Our Stories, Our Truths, 就是從一般人,所謂的百姓大眾,說他們的故事和真相,相對於政府、政黨和獨裁者告訴我們的故事,即「如果歷史是獨裁者的故事,那麼歷史就不是歷史」(History is not history if it is a dictator’s story.) 這些我們的故事,是陳澄波、謝雪紅、林茂生、黃媽典、湯德章、雷震、殷海光、鄭南榕、陳文成......秀菊、秀蓮、秀桃、黃叔叔、文華、文智、文德、阿花、美玲、美愛、曹伯伯、王伯伯、林伯伯、藍天......。把所有人的故事放在一起看,就會看見一個可憐、可惡、悲傷、憤怒的最終連結,一個台灣人必須起身而戰的歷史謊言。

知道過去,才能明白未來

小說出版前,有近十位不同族裔的美國人先試讀了小說,他們很喜歡這個故事。非常遺憾,也是我的傷痛,我的忘年之交還沒讀過這個故事就離開人間。

很多台灣人也沒讀過台灣的歷史就離開人世,更多的是,能讀的人卻不想讀,為什麼呢?借用童文薰律師的話:「知道過去,才能明白未來。」不想知道過去,只要維持現狀,不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墮落嗎?還會有未來嗎?民主自由不是現在擁有,以後就會繼續享有。維持現狀,就是不願意面對歷史事實的鴕鳥與偽善,放棄了台灣的未來。

認識、記得過去的歷史,不會讓人只是悲傷痛苦和心懷仇恨,許多受過苦難的猶太人,他們反而努力要把人生過得更精彩而有意義,且更溫柔和懂得同理他人的苦與痛,這是我從我的忘年之交,Mimi Friedman,學習到的事,也與您分享。20200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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