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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文】走過驚濤駭浪的年代—陳永興七十省思(20)

 2020-04-05 11:40
1999年陳永興受謝長廷之邀返鄉參與高雄市府團隊,擔任高雄市衛生局長。本圖為高雄市政府衛生局長就任茶會。圖/陳永興
1999年陳永興受謝長廷之邀返鄉參與高雄市府團隊,擔任高雄市衛生局長。本圖為高雄市政府衛生局長就任茶會。圖/陳永興

立委任期結束,謝長廷當選高雄市長邀請我返鄉打拼!謝長廷原本邀我擔任副市長。當時,我對立院有點失望,感覺台灣民主政治未上軌道。專業無法受到尊重與發揮,所以,我婉拒說:如要返鄉服務,我是歡喜,但是否能讓我做專業的工作,擔任衛生局長。」他回我說:「好!你絕對沒問題」。因為我曾到柏克萊讀公共衛生,擔任精神專科醫生30幾年。所以,我就跟著謝長廷市長返鄉在高市府團隊服務。在擔任高雄市衛生局長任內,我推動很多衛生行政的改革。

第一,打破過去用人的傳統。例如,過去高雄市衛生所都是醫生擔任主任,但我發現都市的衛生所是沒在看病的,因為都市裡醫療診所林立,根本沒人會到衛生所看病。衛生所的醫生變成沒有醫療功能。

其實,衛生所的功能主要是公共衛生,如傳染病、登革熱的防治。在我擔任局長任內,台灣發生SARS這類傳染病,當然要努力防治傳染病的擴散;衛生所、衛生局的工作還有如藥政管理,不法藥商藥品的取締;另如食品安全管理,台灣食品安全也很重要,很多食品有不好的添加物或有過期的問題;再來還有醫政管理,如醫院診所、醫生執照或取締密醫,這些都是行政機關的代誌。此外,還有婦幼衛生、兒童預防注射、婦女健康、癌症、慢性疾病的防治等工作。在老人福利部分,謝長廷市長還首創全國之先推出替老人裝假牙的福利。以上都是衛生局、衛生所的工作。

其實,在衛生局或衛生所內,不管你是從事護理、藥政、食品、防疫或檢驗。只要專業人員有二、三十年的經驗,都有資格擔任衛生所的所長。因為對公共衛生的業務都有了解,那就不一定要由醫生來擔任所長。因此,我那時的想法是開放衛生所的主任,讓各個不同醫療領域專業都能擔任。所以,不管是護理、藥師、檢驗師、公共衛生人員或防疫專家都能承擔衛生所主任的角色。

打破陳規專業取才

剛開始,衛生局的人事主任告訴我過去沒此例,我則認為過去無例,並非就不行。要找優秀人才,不能墨守成規。我舉簡單實例就是過去我們也不能選總統,但現在已能總統直選,因為憲法改了。衛生所主任也不用非得由醫生擔任不可。

我主張「用人唯才」,所以要打破過去傳統。結果,高雄市成為全國第一個讓不同職系、不同專業的人員擔任衛生所的主任,而且結果成效很好。因為,衛生所中實際工作人員以護裡人員約占八成最多,護理人員若能擔任衛生所主任,對護理人員的士氣是很大的鼓勵,對其他醫療專業人員也是同款。

不僅如此,市立醫院的院長,過去攏是內部擢升,這樣人才實在不夠。當前醫療進步甚快,有時公家醫院的醫生無法跟上最新醫療科技的腳步。所以,我任內就開始向醫學中心「借將」,商調所需要的人才。以高雄精神專科的凱旋醫院為例,我知道台灣最優秀的兒童精神科與青少年精神醫療專家就是宋維村醫生,他是台大精神科主任與教授,我就跟人事主任表示,要商調宋維村教授擔任凱旋醫院院長,這件人事任用讓我遇到很有趣味的挑戰:原本人事主任告訴我不行,因為宋教授雖有台大教職,但他並未在銓敘部登錄為公務員,所以不能到市立醫院任職。我則向人事主任表示,假設我商調高雄長庚醫院陳肇隆院長,若他答應要來市立醫院擔任院長。(陳肇隆是全世界換肝最好的醫生,是台灣國寶肝臟移植權威,其換肝成功率非常了不起。)他是長庚院長當然無公務員資格,如這樣就不能到市立醫院服務,這對市立醫院是非常大的人才損失。陳肇隆如要來,我們就要非常感謝,難道得要求他從住院醫生做起,再慢慢升到主治醫師、主任,最後才能擔任院長?何況,現在市立醫院聘請不到住院醫生,若按過去的規定,市立醫院將會沒有新的醫生來源。

所以,我為了打破過去的觀念,從開始擔任衛生局長起就與市府人事處、衛生局人事主任充分溝通,一直到最後才轉變他們的觀念。甚至,過去只要通過公務員的考試,就可以取得任用資格,如衛生局內也有過去是調查局出身,因報考公務員,取得任用資格後轉入衛生局擔任企劃室主任。但衛生局的企劃室是要做相關研究,需有醫學或公共衛生專業背景者,這調查局出身者如何擔任醫療院所的企劃?像這樣人員不符專業,我就想辦法要將其調開,讓真正能做醫療企劃的人擔任,如懂公共衛生的人才知道如何增進市民健康,或提升醫院管理,這樣才能提升醫療素質。

延伸閱讀:【專文】走過驚濤駭浪的年代--陳永興七十省思(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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