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標題【民報】【專訪】 找回台灣頭驕傲 林右昌:請放心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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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 找回台灣頭驕傲 林右昌:請放心交給我

《民報文化雜誌第四期》​新世代首長專訪系列

 2015-01-03 12:46
新任基隆市長林右昌(何豪毅攝影)
新任基隆市長林右昌(何豪毅攝影)

1971年出生,畢業於台大城鄉發展研究所的林右昌,在九合一選舉中以超過53%的選票,成為基隆有史以來最高票的市長當選人。以「腎上腺素飆升」來形容自己準備全力衝刺市政的心情,全新的林右昌所象徵的,將會是一個高速提升的「台灣頭」新氣象。

「這次選舉的結果,右昌得票過半,這證明了我們並非因為藍軍分裂而獲勝,而是因為執政者施政不力、民心思變」,林右昌在11月29日開票當天傍晚,發表當選感言時,為自己突破藍綠格局,獲得基隆人過半託付,他用這樣的註腳來形容:「這結果告訴國民黨,不要企圖用政黨的力量綁架人民,把市政做好,讓城市進步、繁榮,讓市民有光榮感,才能得到市民認同。」

然而,還有其他的基隆人,沉浸在另一種狂喜之中。

「假使林右昌的選票超過50%,我12月請100位PTT基隆鄉民吃雞排!」12月20日晚上,一名年輕人為了兌現選前自己的承諾,在基隆市義二路一間雞排攤現身,依照承諾,要請這些大排長龍的網路鄉民吃雞排。

為了「驗明正身」,要來吃免費雞排的人,必須當面喊出在網上事先約定好的通關密語:「林右昌票數過半」。因為上回選舉票投林右昌,不甘心他高票落選,這位發出「祭品文」的網友koman,被鄉民高喊的通關密語搞得頻頻笑場,最後心甘情願掏出4500元,達成自己選前的承諾。

得票過半實現諾言 鄉民樂吃雞排

「像空中纜車、延伸南港線捷運到基隆等政見,我認為根本就不可行,也不符經濟成本」,網友koman說明了自己當初誤判林右昌得票率的原因。

這是不是不可行的政策?做為土生土長的基隆人,林右昌對自己的故鄉有一份深層的期待,尤其在唸了以社會批判理論著稱的台大城鄉所之後,對基隆長期以來建設停滯不前,更有著難以言喻的苦悶,這些政策是他苦心研究多年之後,所提出來的重要政見,如今選民寄予厚望,要他兌現承諾。

「以前基隆市是台灣頭,有國際港,每天熱熱鬧鬧,老一輩台北人都要到基隆來朝聖,那今天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林右昌提出了市港合一發展的政見。對自己的故鄉,他顯然有著一份「老基隆」的驕傲。

在民進黨中央、行政院等單位歷練過要職,最終還是決定返回故鄉,林右昌共參加三次重要選舉,除了協助拉抬民進黨在「艱困選區」的聲勢,也為自己的政治生涯披荊斬棘,鴨子划水6年之後,他如願當上基隆市長,接下來的挑戰,才剛剛開始。

林右昌是民進黨長期重點栽培的政治新生代之一。大學時就讀文化大學景觀設計學系,1996年從台灣大學建築與城鄉研究所畢業,一開始在政策會任副研究員,先後擔任過前民進黨主席林義雄、游錫堃助理,並在2000年政黨輪替後隨游到行政院服務,歷練過行政院副院長辦公室、總統府秘書長辦公室到行政院長辦公室。

2006年,游錫堃出任民進黨主席,林便接任中央黨部社會發展部主任,直到2008年底,林右昌接受民進黨徵召,返回基隆參選2009年基隆市長選舉,開啟他的選戰之路。

林右昌當選之夜(林右昌辦公室提供)

6年前返鄉深耕 3次選舉不斷成長

從2008年底參選市長,以6萬5673票、42%得票率敗給國民黨提名的張通榮,2012年參選立委選舉,以8萬4487票、40%的得票率敗給國民黨提名的謝國樑,再到今年底,以10萬1010票、53%得票率,擊敗國民黨提名的謝立功與無黨籍參選的前議長黃景泰,整整6年的時間,林右昌選舉的脈絡清晰可見,每年以近2萬餘票的穩定成長。

林右昌這次成功,並非偶然。

「用藍綠來談這次選舉,不管怎麼看,都不會準確。」林右昌發揮他長期在政治觀察的敏銳度。

「我想的不是民進黨的基本盤,而是基隆市民想要什麼?他們期待什麼?基隆要怎麼改變?我認為必須從『觀念』改變,觀念不對,什麼都不對」,林右昌說。

6年前返鄉參選,林右昌選定市中心「中正公園」旁的一處30年屋齡的老房子,以社造的精神加以改造,從頹圮破敗中重生為窗明几淨,還取了一個十分文青的名字「基隆光點」,做為個人的辦公室,象徵自己對基隆的願景,也將自己有能力挽救老舊城市為光明驕傲的具體表現。

「這6年來,我做了上千場次的演講,不管是座談會、電影欣賞,還是讀書會,只要能講,不管現場人數有多少,只要有人願意聽,我就去講…..,那是一個很長很長的過程,但觀念不改變,什麼都不會變。」林右昌的手勢隨著語調上升而變大。

對於這次選戰的策略,林右昌只有淡淡地說:「吾道一以貫之,6年前我們是什麼樣的態度,現在就是什麼樣的態度,不做選舉操作,就是我們這次選戰的策略。」

「大家都在觀察,你是否值得信賴」

「其實我覺得人是這樣子啦,大家都在觀察,你這個政治人物是不是值得信賴,這東西不是在選舉時很短的時間,就可以得到人家的信任,沒那回事。」他雙手一攤,「你是不是努力得夠、付出得夠?要付出多少才能得到Feedback(回饋)?沒有人知道。」

「盡你所能去努力、去付出,時間到了,人家自然會認同你,肯定你,最後會支持你。」「但只要在這中間的某個時間點,你停了,那後面就不會有任何的結果。」他以種田為比喻,一塊荒地要鋤草、搬走石頭,開始播種,「你雖然無法知道能不能長出果實,但終有一天會開花結果」。

獲得基隆市長選舉史上最高票,對於這場勝利,林右昌謙虛的說:「這是次選舉可能是台灣整個社會、政治、選舉文化、城市治理的顛覆,打破縣市疆界與本位主義,將會是今後地方自治上的重大突破。」而林右昌也準備以自己在城市發展的專業,為基隆市的建設而努力。

「台北市一向本位主義很重,悶著頭自己幹」,林右昌提出日前與無黨籍台北市長柯文哲會談之後的心得,認為首都市長若能幫忙、幫助周邊縣市的發展,提高為以首都生活圈的概念,平衡區域治理,打破不合理的《財政收支劃分法》等法規限制,「周邊城市變好,台北市一定更好」。

「柯P現象」相當程度說明了這次選舉文化的更迭,林右昌看在眼裡,也對柯文哲打破藍綠界線,提升區域治理的層級表示肯定。

南港捷運延伸不可行?林右昌:別騙我

林右昌具體提出打破疆界的做法,「你台北市有社會住宅政策,那很好哇,我基隆市可以來參與你的政策,一起發展社會住宅。」他認為,許多居民實際往來首都與周邊縣市之間上班上學,跨縣市的交流每天活生生上演,為什麼要用人為的縣市疆界硬生生劃開?

因此,林右昌在選前即拋出台北捷運系統延伸到基隆市的政見,除了原先規劃的民生汐止線之外,再增加南港捷運延伸至基隆,要排除基隆被邊緣化,把建立北北基桃首都生活圈的規劃,邁出全新的第一步。

「別騙我啦,中央我也待過,只要上頭願意推,底下部會可以找出100個支持的理由,要是上頭沒意願,底下一堆人會找出100個藉口。」林右昌對交通部給的軟釘子如此回應。

對於未來基隆市的施政,林右昌一改輕聲細語,手勢、音調都大了起來:「國家的發展,要跟國際情勢連結上,回過頭來講,基隆的發展也要跟國家的發展脈動跟上。」因此基隆的市政,在整體國家發展藍圖,林右昌心裡也有一份完整的計劃。

對於市政府重要主管人選,林右昌挑人的大原則,一是要有中央的歷練,才能完整理解國家建設方向,配合研擬出基隆自己的市政方針,才能爭取到中央的預算;二是應該要有具有城市規劃、發展的專業,也是基隆市現在的需要;三是希望跟基隆在地有淵源,才能以建設故鄉的熱忱來推動市政。

人民厭倦權鬥  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選戰中堅持不出惡言,不批評對手,選後受訪林右昌忍不住說:「今天馬英九總統就是沒有好好扮演他的角色,所以才會搞成現在這個樣子。」林右昌認為,台灣人民不分藍綠,都已經厭倦了權謀與鬥爭,「人不是神,現在是網路資訊時代,大家都會看,重要的是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經歷過台灣2008年政黨輪替,林右昌的談話,似乎可以讓一批資深政治人物能領悟到更深層的哲理。

(本文轉載自《民報文化雜誌第四期》2015年1月1日出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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