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標題【民報】維吾爾人權淪科技業者/獲取黑心財富的犧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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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吾爾人權淪科技業者/獲取黑心財富的犧牲品

 2018-06-19 17:00
中國天網監控人民的一舉一動。截圖取自/《自由亞洲電台》網頁
中國天網監控人民的一舉一動。截圖取自/《自由亞洲電台》網頁

位居最西部的新疆地區,中國締創一個世界上最精細、最冒犯人類的「國家監控」系統;目的為了宰制當地的維吾爾族群。北京認為一切為了反恐怖運動,該控制體系要求在人們在加油站接受「臉部辨識」掃瞄。該項科技並透過「Wi-Fi偵測器」(Wi-Fi sniffers)等網路裝置,秘密搜尋其所需的相關資料。美國《外交政策》(Foreign Policy)雜誌,6月13日一篇名為「中國最西部新疆地區維吾爾人遭監控鎖定,一些公司卻從中獲利」(In China’s Far West, Companies Cash in on Surveillance Program That Targets Muslims)的報導指出,過去2年來,在現代數位科技的威助之下,新疆數以萬計的維吾爾人,以及當地穆斯林信仰者,被關鎖於隱秘監禁營,中國稱之為「再教育中心」。

對於新疆政治再教育營受關押者,以及數百萬受影響民眾而言,中共的科技宰制,已(試驗性地)讓新疆成為「極權監獄國度」(Orwellian prison state)。另一項駭人聽聞訊息顯示,中國主導的科技設備監控公司,透過獲利頗豐的新疆市場,來測試其機件設計的監控能力。據國際社會維吾爾人困境的追蹤者與分析人士指出,中國科技公司在西方投資者的支持下,將維吾爾人的人權寒冬,視為榨取利潤,收穫「血錢」(blood money)的良機(譯註:「血錢」為編譯自行加註用詞,該詞源自耶穌被出賣逮捕,猶大從中獲得的報酬。)

生產中國監控技術的公司,包括「海康威視」(Hikvision)、浙江「大華科技」(ZHEJIANG DAHUA TECHNOLOGY)在內的世界2大監視器廠商;在全球監視器、數位攝影機的佔有率高達1/3;僅管他們不像新力(Sony)那麼家譽戶曉,在深圳股票交易市場卻擁有700億美元市值。這2家公司生產的監控設備,甚至佈署在美國陸軍基地,以及一些敏感地點;引發美國當局要求重新檢視。

海康威視(Hikvision)與中共關係密不可分,該公司為中國國防部合作廠商,其負責人陳宗年亦為人民大會代表;海康威視的背景讓美國懷疑該公司有扮演間諜之嫌(僅管該公司矢口否認);美國眾議院通過的《2019年國防授權法》,部份內容條款明示,美國政府不得採購這2 家公司的數位監視產品

跟對付西藏一樣,中國在新疆這個礦產豐富地區,鼓勵數百萬漢人遷徙至當地。該項「移民稀釋」策略,引發維吾爾人強大反彈,並在2009年引發種族暴動,造成數百名維族人在中共鎮壓下喪命;部份維族人因因報復情緒的仇恨糾結,轉而向恐怖主義靠攏。2016年中共任命前西藏強硬派官員陳全國,轉任新疆黨委書記,新疆的維穩花費增加近2倍,達到190億美元的安全支出

新疆升高的維穩情勢,讓海康威視與浙江「大華科技」在新疆各地取得11件監控設備承包案,並在2017年完成設置;數據顯示,這2家公司在同年的盈利分別成長3成與4成,監控設施也都分佈於新疆的維吾爾人居眾社區。

嫌疑者自動遭通緝追捕

這2家監視器公司,在新疆架設的監控規模相當龐大,以「大華科技」為例,2017年它在喀什地區莎車縣(Yarkant County,2014年所發生的暴動事件,是全疆死亡分數最高的縣區),其安全網路架設花費達 6.86億美元,此金額等同於當地10年來預算的總支出。「海康威視」也在新疆首都烏魯木齊承包監控設施,標案價值7千9百萬美元;監視器數量達3萬支。當然規模龐大的監控系統,不會只有監視器,它還包括「影像分析匯集」、「智能監控系統」、「大數據中心」、「警方檢察哨」、以及配置「無人機」進行偵察

大規模監控機制,在中國並非新鮮事,早在2005年中國已在都會區設置「天網」(Skynet),其後2015年將其將其升級擴充為「雪亮」(Sharp Eyes)全國性監控,包含臉部辨識,以及其它科技性監控。不過,卻沒有像對付維吾爾人那般赤裸裸入侵該族群民眾隱私,企圖進行全面性監控。中共當局對於擁有手機的維吾爾人,規定其必須下載區域地方性的apps運用程式,方便當局能祕密掌控其行蹤,以及其它的資訊流通狀況,還透過該apps裝置,將留學海外的維吾爾人送進拘禁所,逮捕替美國基金會工作維吾爾記者的新疆家屬;維吾爾人只是買一把刀,甚或出入市集,都會受到身份檢查、監控

相關報告指出,「海康威視」在喀拉喀什縣(Karakash county),佈設造價4千6百萬美元的監控網,結果當地的半數民眾因而消失,可能被送進「再教育營」這套秘密鎮壓中心,受到酷刑與洗腦,這是中共結合科技與囚禁,最讓人心生恐懼的壓制手段。

位於德國的世界維吾爾代表大會(World Uyghur Congress)主任彼得歐文(Peter Irwin),向《外交政策》雜誌表示,科技監控與教育營大逮捕有著難以逃脫的關聯性,透過臉部辨識軟體搜集到的資訊,進入中央資料庫運作之後,接著就發動逮捕,然後送進教育營。歐洲文化與神學院(The European School of Culture and Theology)研究員阿德里安.贊斯(Adrian Zenz),從 2016年開始紀錄中共教育營的打造,他指出,被送進政治再教育營的維吾爾人,其數量大約介於數萬人至上百萬人。

新疆的地區的擴大監控,不僅僅只是加強交通攝影機、擴大監控公眾場所。以「海康威視」在新標得標的11處監視承作為例,中共特別要求必須在鄉間的清真寺,設置監視錄影;另外,2017年發佈一項,位於和田地區皮山縣(Pishan County,2017年初曾發生攻擊案)的承造案,就包括架設5千3百萬美元的臉部辨識系統。

「海康威視」的42%股權,由中國電子科技集團公司(China Electronics Technology Group Corporation,CETGC)所持有;中電科又是中國信息產業部直屬的「央企」。《彭博通訊社》( Bloomberg)今年1月間報導指出,中電科正在新疆發展臉部系統(facial-recognition system),該系統能自動通知監控當局,某個特定人士,已經離開限制地區。國際人權觀察組織(Human Rights Watch)的報告指出,中電科(CETGC)的一家子公司,也負責提供相關的「預測警戒系統」,即為「一體化聯合作戰平臺」(Integrated Joint Operations Platform, IJOP)。

「一體化聯合作戰平台」將嫌疑者的監控資訊與銀行資料,整合成一個系統;該嫌疑人士一旦出現異狀,系統就會自動亮出旗號,示意這個人(可能)犯規,接下來就可能被抓進再教育營;而被捕者可能只是行使自己的宗教信念,例如女性戴全罩頭巾,男性蓄長鬍(此為宗教虔誠象徵,卻被中共明令禁止)。另外,《美聯社》(The Associated Press)的報導亦確認,中電科是新疆和田地區市集,臉部辨識系統的建造商;中電科還在新疆參與27件臉部辨識監控投標案。

科技業者開發「種族定性」鎖定工具,巨幅獲利

海康威視(Hikvision)曾故意撇清自己與中電科的關係;不過,2016 年的債券招股說明書,卻明白指陳,中興科是該公司最賺錢的投資單元,該公司還在市場行銷活動中大言不慚指出,臉部辨識系統工具,有助於進行「種族定性」(racial profiling),並能自動確認某某人屬於某個特定的少數族群。

相關資訊揭示,「海康威視」似乎直接參與「一體化聯合作戰平台」的架設打造。今年2月間《國際人權觀察》組織的報告指出,該公司向「一體化聯合作戰平台」系統,供應Wi-Fi探採器(Wi-Fi sniffers),其功能可以偵測到電腦與智能手機的裝置地點,並可暗中讀取人們電訊內部的郵件內容。

澳洲新疆問題專家,墨爾本拉籌伯大學( La Trobe University)副教授詹姆斯.萊伯德(James Leibold),對於維吾爾人處境發表評論時用比喻嘲諷指出,中共為了對付相對小型的新疆恐怖威脅,卻出動特警隊,外加配載了巡航導彈(cruise missile),這種過當手段,完全不符合比例原則。

監控新疆維吾爾人,已經成了「海康威視」(Hikvision)、浙江「大華科技」(Dahua)等中資關聯科技業者,獲取利潤營收的重要來源;甚至還包括全球智能手機與電訊產品製造商華為(Huawei),也參與中共對付維吾爾人的安全監控計畫。

《外交政策》雜誌報導指出,「海康威視」(Hikvision)、浙江「大華科技」這2家公司在股票市場的高利潤率表現,吸引了領航投資( Vanguard)、摩根大通(JPMorgan),還有富達投資(Fidelity)等擁有數百萬客戶的國際投資基金,持續挹注。以2016年為例,海康威視股價漲了55%,大華科技則漲了70%

除此之外,半導體公司英特爾( Intel)、輝達(Nvidia),也跟海康威視、大華科技,有著技術上的策略合作關係,藉以幫助這2家華人企業,增進人工智能(AI)的應用效能。同時擁有海康威視與大華科技等2家股票的1家德國交易所買賣基金,2017年11間亦曾不諱言指出,促使這家德國基金,購買大華科技股票的主要原因是,大華在新疆取得價值6.86億美元的「安性監視」架設專案,預計可為大華的總體盈餘,增加4-12%。

美國新聞自由倡議團體《自由之家》(Freedom House)的資深研究員莎拉.庫克(Sarah Cook)指出,許多國際基金在不留心的情況,投資上述2家幫助中國控制人民的數位監控公司,終將引發國際社會的投資「倫理關切」(ethical concerns)。她並強調,海康威視、大華科技負責承接新疆監控政權的侵犯打壓人權設施,國際投資者應慎思,一旦加入其投資行列,恐將助紂為虐,難辭其咎。

《外交政策》雜誌調查採訪附註:以上報導所提及的科技公司與投資基金,除了大華科技發言人回應指出,該公司近來的高成長獲利是不在預期內的一項「驚奇」(surprise)結果;其餘機構公司一概拒絕發表評論,特此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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