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書執行長祖克柏(Mark Zuckerberg)17日拋出震撼彈，表示臉書在網路審查和政府取得用戶個資方面無法與北京同調，標誌著這家社群媒體巨擘進軍中國市場的雄心，似乎走向決定性的終結。
價值觀不同
在NBA火箭隊總經理摩瑞(Daryl Morey)發表挺港推文，激怒中國球迷，引發自由與利益的魚與熊掌之爭時，祖克柏17日以捍衛言論自由為臉書定調，坦言儘管渴望在中國賺錢，但卻永遠無法同意北京的條件，等同實際上放棄進軍中國的壯志。「如今我們有了更多自由，可以暢所欲言，捍衛我們信仰的價值觀，爭取在世界各地自由地表達意見。」
在NBA總裁席佛(Adam Silver)誓言不向中國箝制言論低頭之際，祖克柏這番義正辭嚴的聲明並不奇怪。然而，臉書對中國「愛而不得、棄之不捨」的心情卻難以一言道盡。畢竟，為了在中國擴展魅力，祖克柏自己都當起金牌推銷員，他和中國國家主席習近見面、大秀中文、還上傳在天安門廣場跑步的照片。
臉書立場轉變
臉書的立場轉變值得玩味。事實上，由於中國認為，臉書在新疆七五事件淪為煽動分離主義的工具，因此臉書曾在2009年和推特(Twitter)一起被逐出中國。
但祖克柏從未放棄中國大餅，他身體力行融入中國政商圈，2014年10月在北京清華大學的活動和主持人全程中文對話；2015年9月，習近平訪美祖克柏貼身中文交談，同年10月祖克柏再訪清大以中文授課，為求北京解禁可說是不遺餘力。
臉書並進一步向中方靠攏，授權就軟體進行內部研究，好讓中國夥伴公司能即時監控和審查臉書的某些話題。這令人聯想另一家為「登陸」慘踢鐵板的美國科技巨擘谷歌(Google)。自2010年以來，谷歌主要的搜尋平台就在中國遭到封鎖，但始終不曾放棄捲土重來。
蜻蜓計畫告吹
然而，在去年底傳出谷歌打算以研發審查版搜尋引擎的「蜻蜓計畫」(Project Dragonfly)重返中國後立即招致嚴厲抨擊，最後不得不宣佈「蜻蜓」停飛。當時一併遭到放大檢視的臉書曾向國會表示，他們尚未就重返中國的條件做出決定，只表示會深思熟慮任何言論自由與隱私的潛在風險。
面對大環境壓力，臉書在3月宣佈重心將轉為私有訊息，強調隱私第一。「為避免傷害異議人士或臉書員工，臉書不會在那些人權記錄薄弱的國家儲存敏感資料」，而這實質上已經排除了中國。
祖克柏表示，堅持這樣的原則，可能會讓臉書在某些國家被禁止，但這是臉書願意承擔的代價。猶如席佛表明，挺港風波造成的財務損失十分可觀，但NBA願意承擔。
在商言商看中國
祖克柏在坦承合作條件談不攏、「中國從不讓我們進去」的同時，也對近來興起的中國app「抖音」(TikTok)砲聲隆隆。對主打年輕族群的臉書來說，已經正面和抖音槓上，美國雜誌「財經內幕」(Business Insider)甚至以「抖音是祖克柏最可怕的夢魘」為標題，可以想像雙方在未來的激烈交鋒。不過，無論是NBA或臉書，是席佛還是祖克柏，正所謂沒有永遠的朋友和敵人，與中國交往，只有時間能給出最好的答案。
(本文轉載自中央廣播電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