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當黨產處理委員會今(7)日舉行首次聽證會,參與國民黨財務報表簽核的會計師鄭興海以證人身分上台,對於黨產委員及主委顧立雄的詢問,鄭興海幾乎有問必答,且「對」、「是」,連番正面回應,與利害關係人或國民黨委任律師們口若懸河,不斷強調本身立場,拐彎抹角攻防相較,呈現明顯反差。
網友盯著直播留言笑稱,「這阿伯怎麼都講實話,這樣真的可以嗎」?「老伯是臥底的嗎」?「愛上老伯了」,「俺不說謊低」,「這會計師不會說謊」、「台下的國民黨律師直冒冷汗」,「不過我發現國民黨裏面也是有老伯這種誠實的人」,還有人說「請保護阿伯的人身安全」,更評論他的外型說「可以演蔣公了」,人氣一時飆升。
等鄭興海發言結束,換其他上台發言時,眼尖網友還發現他一人獨坐國民黨代表坐位後面低頭看資料,特別提到「阿伯一人坐後面沒人幫」。
鄭興海一頭白髮,身著中山裝、上台之後或許不習慣拿麥克風,一開始講話根本也不拿麥克風,讓主持人顧立雄忍不住也提醒「您要不要拿麥克風」?但他之後也未把麥克風拿到嘴邊,工作人員二度趨前提醒,動手協助他拿近麥克風;而他上台後也多半是直問直答。
一開始顧立雄一時口誤,把他名字叫成「鄭樹海」但隨即更正。之後問說,原本邀請為國民黨財報簽證的會計師黃漢祥,但「因為他不能來,所以請你來」,鄭興海直言,「他耳朵聽不到」。
「他(黃漢祥)耳朵聽不到,所以請你來」,顧立雄問鄭興海,不是簽證會計師的話,是否和黃漢祥同個事務所?他答說,「同個事務所」,顧再問他有參與簽證事務?鄭興海說,「所有的工作底稿都是我做的」。顧立雄覆述一次他的說法後再說,「等於是參與國民黨財報的會計師就是了」,鄭興海答覆,「是的」,顧立雄感謝他今天能前來。
接著,黨產委員饒月琴提問說,她手上有104年國民黨的財務報表,「我看過這分財務報表,它所查核的目的,並不是單純的政治獻金目的,是屬於一般性的財務報表的查核」,她詢問國民黨這分財務報告,從中投、欣裕台財報可以明顯看到國民黨對中投、欣裕台的投資是100%投資,而且把它列為「關係人交易」,但在國民黨財報中並未看到有揭露關係人交易的部分,她詢問鄭興海是否認同中投、欣裕台所做關係人交易的認定,還是不認同?
接著她第二個問題再問,中投、欣裕台會計師所做股權關係,100%投資是要做產權評價,這部分是不是認同?按「權益法」評價投資者對投資公司是具有重大影響力,或是控制能力,在查核過程中是否認為程序足以證明具有重大影響力和控制能力的結論?第三,按照權益法來說,在報表上收支餘絀表部分,要按照持股比例來認定它的投資收益,國民黨的收支餘絀表沒有獨立看到一個投資收益的項目,可能它是會放在財產信託管理項目,如果是放在這個科目裏面的話,是會認為投資收益是有信託關係,在會計師查核過程中,有取得什麼樣的證據或查核程序,來證明它們彼此之間具有信託的關係?
饒月琴3分多鐘的提問,鄭興海專心聽,但一個字也沒筆記。之後他答覆,「第一,他們彼此間有信託關係,所以國民黨的(財報)編製裏面是『信託收入』,但我們的報表,損益表裏面寫的很明顯的,就是那個『股利收入』」。
饒月琴追問鄭興海,「您說在您的收支餘絀表裏面…」,話沒說完,鄭興海接口說,「損益表」,饒月琴再接口,「損益表就是收支餘絀表喔,你是把它放在收入裏面」,鄭興海說,「對,百分之百的投資」,接著饒月琴問他「所以你也認同它是百分之百的投資」,鄭興海說,「認同」。
饒月琴再問,「有放在信託管理裏面嗎?投資收益」,鄭興海說,「對,投資收益」。饒月琴說,104年度國民黨財務報告收支餘絀表第3頁裏面,「您的分類有包括黨費收入,政治獻金收入,政黨補助金收入,租金收入,其他收入,跟財產信託管理收入,其中財產信託管理收入佔了14億,那剛您說的收入是不是包含在財產信託收入裏面」?鄭興海說「對」。
「因此也就是說,您認為他們彼此是具有信託關係的,根據他們彼此之間的查核」?饒月琴詢問,鄭興海簡單答說,「對」。
饒月琴接著再問,「那根據查核收入,收到現金股利就認列投資股利收入這樣的方式,還是按照被投資公司中投、欣裕台他們當期的損益,按照權益法來認定他們的收入呢」?鄭興海說,「長期的損益」。饒說,「所以是採『權益法』認定」,鄭又答稱「是」。
「因為它的投資比例是100%,所以按照權益法認定才是正確的,如果是這樣的一個情況,表示你也認為國民黨對這兩家公司,既然是採權益法評價,是對這兩家公司具有重大影響力,甚至控制能力,你的專業的查核結論是這樣子嗎」?鄭興海再答說「是」!
顧立雄問鄭興海說,他剛提到的「租金收入」指的是什麼?鄭興海說,「他各地方黨部…我們是核對它的401報表」,顧立雄進一步要釐清,「所以是國民黨名下所得的出租收入?是掛在國民黨底下的」。鄭興海接連稱「對」。顧再問,「那其他的收入呢?包含哪些」?鄭興海說,「要看一下底稿」。
顧立雄再問,「比如104年度大概有哪些?400多萬,103年1900多萬,您大概要回去查一下。記憶所及大概哪些數目?還是不記得」?鄭興海說,「不記得」。顧再問他,「有可能提供相關的工作底稿給我們了解嗎」?鄭興海說,「可以」。隨即結束詢問。網友則對這位老會計師的留下深刻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