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北市立療養院擔任精神科醫生期間,我有在幫忙黨外雜誌,當時黨外雜誌常被查禁,一本一本“前撲後繼“惟《台灣文藝》無人敢辦」。陳永興說:「所以忙黨外雜誌外,他也接辦《台灣文藝》,因為這對台灣也是要緊的代誌」。
日治時代咱台灣重要的作家吳濁流創辦的《台灣文藝》是台灣文學家、作家共同發表作品的園地。吳濁流有本很出名的著作「亞細亞的孤兒」就是描述台灣人在日本統治時代,咱像是一個「孤兒」咱不是日本人也非中國人,也無法做台灣人。該書在寫咱苦悶台灣人的心情;戰後,鍾肇政接辦《台灣文藝》,台灣本土作家都在該園地發表作品。
惟眾所周知,國民黨統治戒嚴,在無鄉土文學前攏是中國文學是「主流文學」那時就是「反共文學」。所以本土作家的作品都未受到重視,也未在市面上暢銷流行。《台灣文藝》辦到最後一期約只有二、三百本的銷路。變成寫作者與自己朋友在看,所以最後都在虧損。鍾肇政的經濟也非很好、很難維持準備要停刊。
陳永興指其在台北擔任醫師時接辦《台灣文藝》就如醫生的心情般不忍看到該雜誌停刊而想盡辦法要來救《台灣文藝》。陳永興說:「接辦《台灣文藝》雜誌前後約六年、接辦後很努力但不敢請人,我和我太太全部包辦所有大小事物。只有總編輯放在李筱峰的厝。其他如印刷的工作、校稿,書印好後,還要去印刷廠將其載回。要寄給訂戶要用封套、貼郵票,與太太將雜誌送到郵局,還有送到書局寄賣,還有要去收錢。當時下班後都在處理雜誌事物。」。
陳永興提及印象很深的是,學生時代因要去山地偏鄉服務,所以書包裡面都是要義賣的東西;而擔任醫生後,包包裡面都是《台灣文藝》的訂單。看到人就拿出訂單,訂一年400元。我很多醫生朋友二、三千元拿給我後說:「雜誌不用寄」因怕訂《台灣文藝》被視為是黑名單,怕被國民黨點名作記號。」
(50秒前導《影音前導配樂》:王明哲/一邊一國)
陳永興說:「我都把錢退還,因為我不是要那二、三千元,我如要二、三千元那就擔任醫生多努力點就好。我下班就校對,去印刷廠載書、寄書。我只是要多讓一些人關心台灣與創作的作品是在寫甚麼?我要花很大時間才能完成雜誌,我不是要向朋友要錢,而是要他看雜誌」。台灣文藝最約有三個訂戶。當時只要有三千本訂戶,雜誌就能存活了。
陳永興指其甚至到柏克萊讀書時,每有假日就到同鄉會演講,畢業後巡迴美國,所以海外獲得不少訂戶。台灣文藝在他手中重新活了起來。《台灣文藝》約有三千個訂戶。當時只要有三千本訂戶,雜誌就能存活了。
他也擴充《台灣文藝》的內容,除小說、詩、散文還有評論外,還增加了歷史、人物還有畫家與分析。他記得《台灣文藝》,那時海外有個蕭欣義教授寫的文章比政論更受矚目。其中有篇「祖國的臍帶誰剪斷」就是在說台灣和中國,還有篇「台灣自古不屬於中國」他是歷史學家,將國際關係與歷史寫的清清楚楚,伊說:「臍帶要剪斷,早就剪斷了」很多篇文章又像政論又像歷史都很精彩!此外,陳芳明也寫了不少文章。(代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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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註:彭明敏教授曾在陳永興2002《醫學的愛》一書代序說:「對台灣這塊土地和其人民的愛心及對民主自由人權堅定的信念使他在戒嚴白色恐怖時期,為『黨外』人士助選,幫助『黨外』雜誌出版。對於文藝的興趣和才能,使他投入《台灣文藝》雜誌,從募款、編校、美工、發行、訂戶以至打包郵寄,無所不做。
彭明敏肯定陳永興「強烈的人道和正義精神,使他推動二二八公義和平運動。這些都是其亡命海外時在台灣發生的事。彭明敏說:身在國外的我也深深感動,所以在FAPA擔任會長,曾設法在美國華府國會舉辦「表揚陳永興醫師」的茶會,邀請他專程赴美,與不少慕名而來的美國議員一起表示敬意和感謝。
《影音前導配樂》:王明哲/一邊一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