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ng-bang ](仰望):台語白話 [ng ]漢字白話音有:掩(掩蓋)、阮、影、仰、黃丶央(中央)
好友黃君近年熱心長老教會的活動,我一直對教會的台語漢字持有意見,最常見者有「盼望」一詞。研究台語漢字的筆者,認為依照教友的讀音應寫成「仰望」。引伸思考下,「黃」姓台語與「仰」同音,是日晚上無法入眠,在腦袋思考中已經完成一項推論,想由「黄」字為例說明「仰」字的白話音。翌日參考字源字體,始知「黄」字不是瞑中所想的形聲字(床頭想到,外聲「共」音內形「田」)。錯了,正解如下:
「黃 」:《說文解字》從光,從田,光音。光古字有灮、炗等異體,是古字外音「光」,與內形「田」的組合變形。故是一個形聲字,內形「田」,外音「灮」(光)。如台語白話「問」「門」同音,讀書音「問」「悶」同音。日本漢音「黄」讀 [ko],如「光」,依照古音。黄的異體現在仍有黃、黄,內形從「田」或從「由」不等。字源演變更是複雜,難解,太煩的不談。
「黄」字音變化非常大:
「光」音是 kong。聲母舌根音巜丂厂(gkh) 移動,變 hong,如同閩南漢字的形聲字「璜」(裝璜),「磺」(硫磺)等音。廣東話把h轉為後舌平唇半母音w,與「王」姓同音。北京話把母音[o]變成複母音[ua],遂有音huang,語音學上叫母音移動(vowel shift),單母音變複母音的例子較少。日本音把韻尾(尾音)遺漏變成 ko 閩南白話音(台語)則將聲母(首音)漏去變成 ng 母音鼻音化。閩南白話音(台語)把首音刪除的同系列者有:影阮仰黃央,均發音[ng],因ng無法變成入聲(可用ptk標記)故無入音(第四音及八音,台語有七調,二、六調重複。如獅虎豹鱉猴馬象鹿,虎馬同調)。
以上說明為何難解的「黃」,台灣話呼作ng。同樣的ng-bang漢字是「仰望」,寫成「盼望」是台灣基督教會的代用字。
宜䔵人台語漳腔把 ng加入母音及介音 ui ,遂有黃uign、軟 nuign、飯 puign、関 kuign,勸 kuign ,卵 nuign,於是「食飯ign配滷卵ign」!
2. 鄰居蔡先生來訪,致使我繼他日對「黃」的發音研究,挖掘蔡姓的發音為何與北京話及日本話漢音迥異。普通話「蔡、彩、菜」音同,日語也是。台語「菜花」「彩色」亦然,但是「蔡」是 tshua 原來「蔡」的《唐韻》是「倉大切」,即是 tsong 音 tua 韻,音是指首音,韻指韻尾,切音是拼音之意,由兩個漢字拼一字音,隨佛經傳自印度。「蔡」發音 tshúa,「倉」文讀 tsong 白話音 tsnn,「大」有 tai 及 tua 音,後者是白話音。雖然切音用「倉大」兩字,可是均用白話音切音,是異例。美國有 Tiger mother(虎媽),管子女施虎威,在New York名大學當教授,新加坡移民。有著作主張嚴教子女如雌虎,Chua (台羅Tsua)教授名聲大噪,當是福建人蔡氏。
2.「吳」音 gnôo 台語及日語音相近,北京官話則無「濁音」(voice) (據說韓語亦然),即無由喉嚨聲帶振動發音的 b,d,g 的濁音,台灣年輕人尤其是在台北,不會發音「宜蘭」ghí-lân 或「嘉義」ghā-gī,「我」gúa 叫 uá 。中古歐洲,北歐人Norman 征服英法海峽東岸的歐陸,法國當今的 Normandy,入侵者不會發音法語濁音 guarantee (garantie) ,而音變成warranty。至1066 年 William the Conqueror 爭服英倫,又把它帶入英語。所以兩字在英語意義大致一樣。同此,北方胡人把漢語 gno 或 gnoo 變音為拼音 wu 或 woo 。同理,閩南語「五」「吾」的官話發音與「吳」一樣。
在台灣,IT用語 1G 「居」然叫做「一居」!有一年春天筆者自台灣加入團遊去日本,同隊有大學日語系學生(己畢業?)。不會發音 ga gi gu ge go (ガギグゲゴ),你說怪不怪? 學台語有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