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標題【民報】【歐洲之聲】庸人自擾,法大於國?從恐怖份子鬧劇看德國僵化的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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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洲之聲】庸人自擾,法大於國?從恐怖份子鬧劇看德國僵化的法律

 2018-08-25 12:30
賓拉登的保鏢薩米遣返與否的案子讓德國的政界和媒體吵翻了天。圖/作者取自springng.com
賓拉登的保鏢薩米遣返與否的案子讓德國的政界和媒體吵翻了天。圖/作者取自springng.com

一般人對德國人泛泛的印象和評價是「嚴謹」,這是一種似是而非的膚淺看法。但是德國人喜歡較真的特性卻一點兒不假。「正確」(Korrekt)這個詞很重要,卻也很可怕,我就親身體會到它的荒誕性。多年前我在眼科醫生那裡得了配方,在眼鏡店配了一副眼鏡,覺得不舒服,一戴上就天旋地轉。去找醫生理論,這位來自前東德的女醫生仔細驗光之後說,沒有問題呀,一切都正常,眼睛度數和眼鏡的配置合拍,都是對的。我說,但是我戴上眼鏡就頭暈,是否可以將度數調低一些,她搖著一頭染成金色的頭髮,睜大碧藍的眼睛瞪著我說,不可以,那樣是「不正確」的,就此拒絕了我的要求,令我哭笑不得。

「低端人口」難民潮

若是一般的「正確」堅持,那還可以忍耐,也許應當尊重,但是碰到「政治正確」或者「道德正確」就很頭疼了。德國近年來的難民問題就捲入了這樣的漩渦。二戰之後,德國社會在佔領的四強督導下開始運作「去納粹化」(Entnazifizierung),並且在民間也相當徹底地進行認罪反思,此時基督教文化發揮了較大的作用,懺悔意識深入人心。直到今天,在面對潮水一般湧來的阿拉伯地區和北非的難民時,德國人往往說,我們當初在納粹的恐怖統治下,也有很多人流亡海外,他們都受到外國的庇護,今天咱們比較富足,也應當幫助逃難的人。

這種思維看似很高尚,但是此一時也彼一時也,歐洲如何能承受這麼大批的戰爭和經濟難民?整個社會的負擔增加,加上湧進來的多半是來自伊斯蘭地區的「低端人口」,所謂「低端」是指沒有教育和技能的人,他們即便被接納到西方民主國家,也往往不會利用新環境提供的機會,好好上進融入社會。可能是文化和民族性的不同,中國的「低端人口」雖貧窮,但是勤勞刻苦,努力求生存和上進,是值得尊敬和保護的群體,而歐洲的難民有相當部分有著無法逆轉的習性,沒有勤勞獨立的習慣,成為新社會沈重的負擔。

西方法律的虛偽性

我在科隆的州法院擔任義務性的陪審法官,經常經手的都是新移民的犯罪案件,來自北非和中東的移民,來了多年,依然不學習德語,沒有一技之長,平日裡小偷小摸,販賣毒品,屢教不改。審理一個這樣的小案子,需要一名法官,兩名陪審,一名檢察官,被告總配有一名辯護律師,若是外國人,還得配翻譯,加上記錄員,也就是6名有知識的高薪人員來侍候一個小毛賊,一般販少量毒品的被告,總是判刑很輕,多半是警告,然後假釋。這些人剛出法庭就又到街角去繼續幹那營生。

有一回我們審理一名摩洛哥的小賊,他被抓抓放放一共7次,我耐不住了,跟法官抱怨判得太輕,我沒空侍候這種社會渣子。法官回答我的,竟然是:我們走的是「正確」的法律程序,無法重判,把這種人送進監獄有何意義?真真是罰錢沒錢,要命有一條,但是人命很珍貴,法律和執法人無論如何要保護人的權利和生命。

還有一些性侵犯的案子,對於強姦犯或性侵者,他們的律師總是提出犯案者有不幸的童年,幼時造成的嚴重心理傷害,使得他們自己也是受害者,他們往往不能為自己的犯罪行為負責。這類罪犯,只要不涉人命,常被輕判,兩三年牢獄,加上假釋,等於在獄中晃一圈又出來,再次作案,再次傷害無辜的婦孺。西方的法律有時候讓我這個不具法眼的凡人只能搖頭,我往往感覺德國法律極具虛偽性,總是極力保護罪犯的權利,而不是保護受害者或為他們討回公道的。

賓拉登的保鏢薩米戲弄德國法治

最近幾個月來有另外一個案子,鬧得朝野不得安寧,媒體日日渲染,這又是個典型的具有「德國特色」的法律案件。薩米A(Sami A)來自突尼斯,他1997年來到德國波鴻大學註冊,三年後到阿富汗接受軍事訓練,並且成為賓拉登的保鏢。

賓拉登於2011年被美軍在巴基斯坦擊斃後,薩米返回德國。他跟一名德國女子結婚,育有三個孩子,每個月都能拿到1200歐元的社會福利金。 薩米屬於傾向伊斯蘭的原教旨主義教義的薩拉菲派(Salafismus),這是遜尼派穆斯林中極為保守極端的一支。911對美國的恐怖突襲就是跟此派直接有關聯,據說薩米跟當時參與911 恐襲的恐怖份子有著藕斷絲連的關係。德國的聯邦憲法保衛局一直在監視薩米的行動,他雖然常在薩拉菲的清真寺裡發表煽動言論,鼓動青年人報效阿拉及聖戰,但是個人並無刑事犯罪記錄。這樣一個人不算是危害社會安全的因子嗎?他應不應當被遣返自己的母國?德國社會討論了多年,但是法院不能判他,因為證據不足。

因此薩米能在德國「安居」,但並不「樂業」,顯然此君沒有正式工作,否則不會每個月能得到社會福利金。他居住的北萊茵州的法院數次認為這個伊斯蘭極端份子,對社會是個潛在的危險因素,想將他遣返回突尼斯。但是前些年突尼斯的獨裁者本阿里當權,薩米通過法律途徑提出要求,不能將他遣返的理由是:如果他回去後,有可能受到迫害及酷刑。

按照德國法律,不能將一個哪怕是在德國犯了罪的人,送回母國虎口——假如他回去可能受酷刑或判死罪。根據這個理由,薩米逍遙法外多年。2011年突尼斯的獨裁者下台,本來此時德國法院可以遣返薩米,但是此人很會折騰,開始跟法庭打持久戰,法院兩次三番想判遣返,都礙於「當事人可能在本國受到酷刑」而無法下手,案子擱置。到了2014年聯邦移民及難民事務局終於取消了「遣返禁令」,此時是「送瘟神」的最佳時機,但是薩米又遞交上訴,再度獲勝。最近此案又走馬燈似地被提審,7月間北威州格爾森基爾辛市(Gelsenkirche)的法院依然判「禁止遣返」,但是薩米居住的波鴻市一不做而不休趁著判決書未下達的空隙,將此君押上飛機,將他送回老家突尼斯去也。


薩米來自突尼斯,他1997年來到德國波鴻大學註冊,後到阿富汗接受軍事訓練,並且成為賓拉登的保鏢。圖/作者取自www.bz-berlin.de

庸人自擾的法律讓犯罪者笑掉大牙

「瘟神」送走,人心大快,一個禍患加蛀蟲終於被擺脫了, 連北萊茵州的內政部長和移民部長都說,將一個威脅公共安全的危險份子遣返是對的,因為法院的判決既要合法也要照顧到民眾的心理和承受能力。誰知這件事觸動了傲慢的法律人士的職業神經,紛紛站出來抗議,說是行政干預了司法,遣返薩米是違法的。最後北萊茵州高級行政法庭發出指示:「遣返薩米是違法行為,因為不能保證當事人返回本國不受酷刑,現在責成政府將薩米接回德國,一切費用由執行遣返的波鴻市承擔。」媒體報導,有可能薩米還能控告此次行動對他造成的身心傷害,可以要求德國賠償。

這個判決一出爐,居然所有政治家都紛紛「政治正確」地表態說,德國是個法治國家,法高於行政,法院的判決是最高的,是高於政治的,承認遣返是錯誤行為,因為前提是並不知道當事人是否會受到酷刑,法院要求執事者承擔責任。就連梅克爾總理也出面說,政治要服從司法。

事實上,薩米於7月13日被送回突尼斯後,根本沒有被那裡的政府逮捕,更別說受到酷刑,大約他每日逍遙地在街邊咖啡館喝咖啡,看德國新聞裡對他的報導,讀到德國的政界和媒體吵翻了天,不同政黨相互指責,要求對方道歉,竟敢違反法院「不遣返」的決策,將人送回老家,他一定撫掌大笑說,還是阿拉高明,這些基督教的虛假面具竟讓老子扯了下來,德國人的愚蠢簡直讓人笑掉大牙,感謝司法機構的「正確」,讓他能逍遙法「內」,居然當個恐怖份子還能跟德國社會卯勁兒。

好在,據說突尼斯那邊不會允許薩米離境,而德國方面即使派專機去「迎接」也會撲空。不過這場庸人自擾的戲暫時還陷於僵局中,不會有什麼動靜。但是德國司法界確實是讓人看了笑話,那些法律界的「一貫正確」的人士,可能還認為他們維護了德國法律的尊嚴。

自由世界提供恐怖主義溫床

1997年薩米到波鴻魯爾大學讀書,那時候筆者還在該校任教直到2000年,中午時分常跟學生一道在餐廳午餐喝咖啡,往往旁邊的餐桌上有八九上十名中東模樣的男青年,高談闊論,言辭激烈,口沫橫飛,一臉兇相,我當時就對其他人說,他們說的話雖然聽不懂,但是可以感覺到話裡是帶刀子的,他們的神情簡直是要立地殺人一般的激動。

據專家們說波鴻是一個極端伊斯蘭份子的基地,許多所謂的穆斯林難民聚集到此,享受言論自由,人身自由,甚至社會福利。911發生時,我在華盛頓工作,當時回想在波鴻大學的情景,就感覺自由世界對極端份子敞開大門,不但沒有辦法引導他們轉向到自由主義的方向,反而提供了他們孕育發展極端原教旨的溫床,那些來到西方世界的穆斯林都是成年人,他們的思想都已經定型,不可能逆轉,只會利用自由的環境和法治國家的法律縫隙來擴散他們偏激的思想,甚至採取極端和恐怖的行為來打擊西方社會。

歐洲這幾年來經常遭受到恐怖份子的無端襲擊,或是扔擲炸彈,持刀槍殺人,或是開卡車撞人傷人,死難的人都是跟作案者毫無關係的冤死鬼。伊斯蘭極端份子在自己的國家窮無立錐,跑到西方國家,享受到言論自由,獲得尊重,享受福利,不但不思感激,反而鑚了自由的空隙,舉起屠刀,胡亂殺人,這種人的人性何在?任何宗教能將一個信徒引入如此狹窄黑暗的深淵,那麼這個宗教是很有問題的。

今夏的薩米事件好似一場仲夏夜之夢,是西方國家的法治和人權的惡夢,穆斯林極端份子從薩米事件又得到了巨大的啟發和鼓舞,他們知道只要牽動了自以為是的西方人的那條神經,觸動他們的「正義」、「正確」的認知和所謂的邏輯思維,那麼阿拉真主在西方世界還有許多的迴旋餘地和空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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