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的調查性媒體不算少,但多數淪為八卦、腥羶或影劇新聞。除非被調查對象為官員或政客,且正好牽涉到利益輸送,否則多屬娛樂新聞,與公共利益無涉。
民報改組,聽說新團隊的重點為「揭弊」。揭弊當然是以公共利益為核心。這也是台灣調查性新聞業亟需補足的缺口,而且會與既有的小報有所區隔,是一個值得鼓勵的方向。
那麼應該從何著手,如何安排優先次序呢? 要先打老虎是大家都知道的。那麼老虎到底在哪裡呢?哪裡的老虎沒人管呢?
公共弊案依犯案者的目的大抵可分三類。一是財,二是權,三是名。財在中央的多,權在中央的大,名在中央的高。所以,老虎是在中央,要揭弊案當然要以中央為優先。同樣花心力去調查,打蒼蠅影響太小,意義不大。
中央的老虎沒人管
以「財」來說,光是陽春的中央政府總預規模就有二兆二千多億,若再計入中央政府附屬單位的預算與國營事業的預算,更是天文數字。相較之下,包括六都在內的所有縣市政府預算總共加起來也不過只有一兆元左右。
中央政府各部會的腐敗與否幾乎都與人民的財富與經濟利益直接相關。以金管會為例,它的良否影響範圍偏及上市公司、股民,券商、保險公司、被保險人、銀行、存款人、借款人……。
中央政府舞弊對權力與名位的影響更為深遠。以選舉舞弊的影響去思考。就很容易瞭解。
所以,老虎是在中央。而集財、權、位於一身的中央的大老虎也最沒人管。何以故? 中央在總統及行政院之下有個法務部,但是執政黨權力範圍下的法務部會去辦總統與院長嗎?
宜蘭縣的土地圖利案為什麼會辦?原因是,嫌疑犯既不在中央也不是執政黨要員。這是法務部會表功辦理的範圍,民報不用操心。所以,新民報團隊假如要揭弊,當然是要揭中央執政那一個黨的弊;不論執政的是哪一個黨、政治理念如何。理由無他,一個愛錢又不守法的黨,終究是會出賣人民的。
今年正逢美國水門案五十周年。華盛頓郵報當年那兩名勇敢的年輕揭弊記者的影像歷歷在目,值得借鏡、效法。謹以此文替民報的揭弊團隊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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