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文】我參加了《政經關不了》第一屆網路「論文門」辯論會

前言

以下是我應邀參加 2020 年 5 月 20 日〈《政經關不了》第一屆網路「論文門」辯論會 〉事先所準備的申論。因為時間有限，現場申論只能專注一小部分。在此發表全文補足原意。文中包括一部分聆聽辯論會時，連帶引起的感想。

谷歌書目網頁

我首次得知「論文門」，接著主動關心，應該從去年 2019 年 6 月 10 日時間點開始。那時我對蔡英文博士學位論文、證書造假的議題，心裡半信半疑：半信的是，大概不會吧；半疑的是，可能會吧。因爲蔡英文是現任總統，就當然想進一步從當時論壇上有限的資訊探個究竟。我開始比較各方的評論 https://www.taiwanus.net/news/news/2019/201906102035291541.htm，

先查 Google 書目網頁的「Bibliography Information 文獻資訊」 https://books.google.com/books/about/Unfair_Trade_Practices_and_Safeguard_Act.html?id=IRwIvwEACAAJ ，做了一個合成影片存檔（這是我三年來依日期整理資料存檔的方法，相當於早日的 3X5 吋分類卡片）。

作者在網路上查詢蔡英文博士論文截圖後製。圖／作者提供

這一個網頁，列有書名：Unfair Trade Practices and Safeguard Actions；作者：I-W Tsai；出版者：London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Political Science (University of London)；出版年代：1984；還註明尚未收到讀者的書評。也有一張封面的小照片。封面的顏色，不是大家現在所熟悉的藍色或黑色，而是深棕色。封面上，有四行暗淡的的小字，看不清楚。我把它放大後，才知道原來只是四行粗線條，不是文字。

既然專業者找不到合格論文本的封面，我就下了影片的題目：澄清比爭論重要。

從「論文門」看我和北美洲台灣人教授協會的關係

最近「論文門」使我和我所屬的「北美洲台灣人教授協會」（以下簡稱「台美教授會」）的關係，緊張了起來。肇因不是我，而是同爲 「台美教授會」的會員李中志教授。我沒做什麼，而他做了事實未經查證的事：

一、他去年 6 月 10 日先在臉書上 PO 出蔡英文未經證實的畢業證書，下斷語「天下最奇怪的事是『台美教授會』這個以台美人學界為主的團體居 [然] 會傳送曹長青這種豪 [毫] 不負責任的瞎掰文章。這個抹黑 2015 就 [已] 出現，最近我才注意到，只要兩分鐘就可以找到，. . . 順便附上蔡的畢業證書影本。. . . . . 」

二、四個月後，10 月 14 日，他為「台美教授會」寫的聲明中，爲蔡英文喊話：論文「爭議就此打住」。好不威風！聲明中，他還引用但丁的話「地獄最熱的地方，是留給道德出現危機時，還佯裝保持中立的人 」來支撐未經照會全體會員的「台美教授會」立場聲明。想想，但丁那裡有說過「道德出現危機時」，要預設立場去站在道德被認為有瑕疵的那一邊？其實，「蔡英文論文門」本身是「道德出現危機」，選擇維護蔡英文，不配說是「道德出現危機時」站在哪一邊，而只配說「佯裝保持中立」不選邊—耍賴不舉證，也不反證。也就是要進地獄最熱的地方的人。

「台美教授會」的聲明發表後六天內，發生的三件事，我依照日期前後，整理如下：

10 月 14 日：「台美教授會」發表「 北美洲台灣人教授協會對蔡英文總統博士學位與論文爭議的立場與聲明 」。

理事會未照會全體會員發表的公開立場聲明，受李中志與總統府直接或間接的關係所影響，我馬上寫一篇抗議的文章在《民報》發表。

10 月 17 日：童文薰律師和楊憲宏醫師在他們的《童溫層》節目上做了這樣善意的忠告：

「蔡英文真有本事，把綠營裂解了。林環牆是前台美教授協會會長。他遵守專業熱情，有責任感，有判斷力，一直告訴我們，不能相信蔡總統這樣的論文和畢業證書。今天北美洲台灣人教授協會應該 backup 他，不要攻擊他。教授協會的這一念之差，不知是怎麼樣的思考，把多年來，為台灣的努力丟入了糞土。價值跟正義，難道沒有在教授會的心中嗎？這個協會繼續這樣下去，有未來嗎？這是自毀前程啊！」

有此《童溫層》節目為證，「台美教授會」一向擔心被會員破壞名譽，這破壞「台美教授會」名譽的會員，分明就是李中志。

10 月 19日：我的抗議文〈抗議北美洲台灣人教授協會〉刊登在《民報》：

文章中，我引用林環牆教授在 BATA 發表的對〈教授會聲明〉的簡短評語：「創會會長廖述宗教授看到這樣的「台美教授會」，應該會感到遺憾，是他們對不起廖教授。— Hwan Lin」。

李中志看了我的抗議書後，立即以會員的身分，在「台美教授會」論壇上，重申「聲明」是官方立場。他以不合身分的語氣，要我「二選一」。他用英文說（翻譯）「很遺憾讀到他（泰澤）的抗議文，但是不管他喜歡不喜歡，這個聲明是官方立場。這給他留下兩個選擇：1. 留在「台美教授會」做一名驕傲的異議會員； 2. 譴責「台美教授會」，撤回他的會員資格 . . . 」

我哪裡是在譴責「台美教授會」，我是在譴責李中志這一班人。「台美教授會」的異議份子不可譴責「台美教授會」的官員，李中志的威權心態，不言可喻。我看到後，笑了 — 他要我留在「台美教授會」做一個「驕傲的異議會員」花瓶。一個普通會員，能這樣出語不合身分，用語高傲自大，其實觸犯論壇現有的「用語禮儀守則」；他有恃無恐，免受「台美教授會」處分，不知他依靠的是「台美教授會」裡的那一股勢力。更好笑的是，有一位會員，讀了李中志的話，馬上在論壇上跟班接上一字 「Bravo！」。這種打群架的霸凌心態，也觸犯了論壇現有的「用語禮儀守則」而未受處罰。可見論壇是這些人開的。

接著，這一年來，我在《民報》發表了七篇文章，有關「台美教授會」和〈論文門〉，都和「台美教授會」不同立場：

• 提升全民政治教育，莫相倚仗黨同惑眾（2019-05-20）

• 抗議北美洲台灣人教授協會（2019-10-19）

• 「莫懷偏頗之意，常存公正之心」— 協會的立場聲明，不可聲明「寡頭立場」的立場（2019-11-11）

• 「論文門」敞開，透露出台灣讀書人不辨真偽、不理是非（ 2020-01-03）

• 是一部曠世電影劇本：童文薰新著《蔡英文論文門》讀後感（2020-01-18）

• 連署聲明：公開勸諫「北美洲台灣人教授協會」領導人士（2020-02-25，與 11 位 NATPA 今昔會員共同連署）

• 4月1日愚人節的慎思明辨 — 談蔡英文說：「沒有什麼一頁一頁的問題，都是一本一本的啦！」（2020-04-01）

看看這七篇文章的題目，就知道我在「台美教授會」會受到怎麼樣的待遇。

我莫名其妙的被「台美教授會」停權了

今年 2020 年 2 月 25 日，我與 10 位「台美教授會」今昔會員共同發表〈連署聲明：公開勸諫「北美洲台灣人教授協會」領導人〉士 https://www.peoplenews.tw/news/e9d7e7e5-9064-481d-bbfe-44be3716c7b1 。刊登後不久，「台美教授協會」就「修理」我了。起先我毫無覺察。過後不久才發現，我寄給論壇的信，一再被 Google Group 直接駁回。我寫了很平常的信，私下請問會長，會長有讀無回，不理我。

4月6日，有一位住在台灣的朋友，自動寫信給「台美教授會」會長，附件寄給我。他關心問會長（英文翻譯）：「我想知道，處理王泰澤奇怪的停權案，你們「台美教授會」是否 1）按照章程，經過例行和合法的程序，以及 2）保持會議記錄以供核實？我不是會員，只是作為公共事務感到好奇。」

我有過了會長對這一類的信「有讀不回」的經驗，就利用這個機會，回信給這位台灣朋友，也把附件寄給會長。我向這位朋友解釋說：

「所問『台美教授會』會長的事，我以受害人的身份，答覆如下。會長當然會有詳情和指正。

「（1）取消我「台美教授會」永久會員資格一節，並無此事。當係誤傳。

「（2）停權處分確有此事：不讓我寫信進論壇，只讓我收信。就是要我「有耳無嘴」— 這是黨同伐異的威權政權，施加於台灣人最無情的懲罰。

「（3）處分過程違背言論自由，違背議事程序： 我受處分，是我意外自己查出來的，『台美教授會』並未通知我。牽涉的事由，是十一人連署〈聲明〉見義勇為的公事，不是我一人為非作歹的私事。

「（4）我不知道「台美教授會」有無會議記錄 — 就是有，對受害會員權益來說， 理事會討論、表決行事，不照會受害會員，就是暗地裡剝奪會員權益的黑箱作業。我禮貌詢問過會長，他只收不回，根本不理我。. . . . .

「我最近發表的「愚人節」文章，結尾的幾行字是：

「選民不否認在位的理事行公職，還可謀自身利益，但是絕不能利用選民所付託的職權，黨同伐異，假公濟私。民主台灣的知識份子，會那麼難理解公私分明的程序正義嗎？

「多謝有這個機會，也向會長敘述以上怨言。其他我要說的是，我若當會長，我處罰會員之前，會先問我自己，面對同樣的理由，我有沒有勇氣懲罰自己。. . . . . 。會長真是『當局者迷』啊！」

我莫名其妙的被「台美教授會」復權了

有此機會出出氣，隔天4月7日，鄭南榕「言論自由日」，靈感來了，我做了一張投影片，上面引用蔡英文 2017 年「言論自由日」講的話，她說「今天是台灣第一個言論自由日。台灣人就是民主人、就是自由人，這個政府，會為兩千三百萬的民主人和自由人，奮鬥到底。」我也引用游習堃院長今年言論自由日說的話，他說「感謝前人為『追求百分之百言論自由』所做的奉獻，而威權思想跟病毒一樣，『都是看不見的敵人』」。

因為我的信再也寄不進「台美教授會」論壇，我就拜託一位會員替我「轉達」。投影片中舉出民進黨的二個頭頭保證全國國人「言論自由」，「台美教授會」的會長、副會長和十位理事，當然會知趣調整腳步。不幾天，我因「言論自由日」，被「特赦」了。一樣沒有人告訴我，是我自己查出來的。

理事會停權、復權，不先通知受處分的會員，兒戲一場，是民主社會的一大羞恥。

我因「言論自由日」，被「特赦」了。圖／作者提供

質問李中志教授和「台美教授理事會」

一、李中志教授去年 6 月 10 日，在臉書上示出蔡英文博士畢業證書，後又利用全體會員替他背書，引起幡然大波。他那張蔡英文的畢業證書，是誰給他的，至今有沒有證實那是真品？假如不是，要不要向「台美教授會」全體會員道歉？為什麼對這一件他自己應該明確知道的事情，他都迴避問題，不願作答？耍賴不承認，也不否認。

二、理事會處罰會員，停權、復權，有沒有開會表決？理事會的決策，有沒有會議記錄，可公布讓所有會員知道，我爲什麼莫名其妙被停權，爲什麼莫名其妙被復權？是我犯法，還是理事會違法？

結論

「論文門」引起社會的「忽視」，使我注意到，目前蔡英文領導的台灣社會，違背了我信奉多年的座右銘。我的座右銘是：「人事紛爭難解的原因，全錯在忽略了事情開始時，簡單做得到的頭一步。絕不公器私用，絕不違背程序正義。」

蔡英文拿不出合格的博士證書和論文，就是她一開始毫不關心做「簡單做得到」的頭一步。更嚴重的是，她爲要一謊圓一謊，還預謀 （premeditate）做了很多刻意要別人相信她「無中生有」的事情。

我要利用這個機會，重複我在一篇文章衷心勸說過的話，那就是「如果作假的總統永遠作假，質疑的人民永遠質疑，歹戲拖棚，總統和人民兩造雙方，共同創造的社會前景，肯定不會落入民主範疇，而將會是人生無以贖罪的悲劇延續。」李登輝前總統，不是說過台灣人有「悲哀」嗎？「台灣人的悲哀」，就是這種「歹戲拖棚」惡性循環的歷史延續。

今天總統府蔡總統連任就職典禮，一定熱鬧。但是不要再相信今天是台灣司法改革的日子。不是今天，司法改革會是那一天？會是「論文門」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現場直播觀眾反應：

圖／作者提供

辯論會後，我看直播時的觀眾留言，有上面五則提起我的發言。多謝這些觀眾。其中，素昧平生的故鄉萬丹人，不知住何處，見下萬丹街市圖（1926 - 1968)。

萬丹街市圖。圖／作者提供

註：作者畢業於屏東中學，台大化學學士，美國德州萊斯（Rice）大學化學博士，「北美洲台灣人教授協會」永久會員、「美國木雕協會」會員。現職：University of Cincinnati OLLI 松年學院〈台灣歷史〉主持人。著有《母語踏腳行 — Taiwanese Language: An Acoustical Journey》（前衛 2004）；譯作《恫嚇下的民主進展》（同翻譯者: 張喜久, 前衛 2007；原著作者 Bruce Herschensohn）。閒餘專事寫作、雕塑。座右銘：人事紛爭難解，全錯在忽略起始簡易頭一步；決不公器私用，決不違背程序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