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化縣內辦公大樓面積最大的田中分局,假日僅派一名中風警員值勤。民眾前往問路,警員臭臉相向,還嗆民眾:「不知道!」「我中風,我沒有義務告訴你。」「你不知道有『個資法』嗎?我不能告訴你!」「那是北斗分局轄區,不關我們的事。」
29日適逢週六,各機關放假,一位由彰化市前往田中工業區尋找某家工廠的民眾,因路邊無人,看到工業區旁偌大的田中分局,因而前往問路。
分局大門設有守衛室卻無守衛,僅在電鈴下方貼有「請按電鈴」字樣。車子開進分局門口時,只見一位警員留守,民眾問對面工業區內某家工廠怎麼走,警員臭著臉說:「我不知道!」再問一次,就遭到一連串回嗆,令民眾一頭霧水,因還有要事,拍了照逕行離去;拍照時又被警員嗆說:「我有肖像權,你不能拍我。」
民眾回家後越想越覺奇怪。偌大的分局,沒看到第二個人,只有這麼一位火爆脾氣的警員留守,對民眾的態度極端惡劣。萬一有事需要報案,怎麼辦?會不會被他吃案,還要挨他一頓罵?
田中分局事後道歉表示,該名警員的確曾經兩度中風。說起來,這位警員在四十多年前一出生就是新聞人物,因為他和兩個哥哥是全台灣首件成功的三胞胎試管嬰兒個案,出生時省主席謝東閔特地以「智仁勇」為他們取名字,三兄弟分別名為陳有智、陳有仁、陳有勇。這位警員是老三。
分局說,三兄弟都沒有結婚,而且可能因為家族遺傳,大哥幾年前已往生;二哥任職消防局,近年因中風成植物人;老三也兩度中風。分局有感於老三上有父母,還有一個植物人哥哥,全家只靠他警察的薪水過日子,又因他年資未到,無法辦理退休,只好安排到分局擔任警備隊最無負擔的工作。
田中分局說,類似案例,全縣各分局都有。一般的做法是,每年年初就開始讓他們休假,休到無假可休時,只能安排到分局擔任一些閒差,直到可以辦理退休的年齡才讓他們退休。
類似案例在各公務機關也所在多有,各單位多半基於同情及體恤等心理,設法保住他們的工作。你要說這是台灣的人情味,看在非軍公教人員的眼裡,卻有不同感受,也難怪有人譏諷若干軍公教人員為「米蟲」了。
類似陳有勇的案例,固然其情可憫,但萬一他在值勤中身體狀況承受不住,警方要不要負責?這樣做究竟是為他好,還是害他?有沒有其他的處理方式?例如尋求社福單位協助,而不是佔警察的缺,卻無法派予任何獨立負責的工作,造成國家人事費用的增加不說,是否增加其他警察同仁的工作壓力?
警方的說法是,雖然警察工作情況特殊,設有「警安基金」,但基金的發放是以執勤中死亡者為對象。像這種中風或罹患癌症等重症者,只能以調到分局警備隊處理,等於是讓他們做閒差等退休的方式因應。
至於在各醫院或安養機構,更可見到享有18%優退軍公教人員得重症者,家屬為了繼續支領其18%,想盡辦法延續他們的生命;嚴重者連醫護人員都看不下去,導致在他們生命末期,18%竟然成為求死不能的折磨。
曾經有企業界人士說,如果由他來治理國家,公務員裁掉一半以上都還嫌太多。尤其自從蔣介石敗逃台灣以來,為了安置他帶來的大批軍公教人員,政府層級疊床架屋,各機關冗員過多,造成國家財政的龐大負擔。許多70年來所遺留下來的問題,也考驗著新政府的能力與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