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廣播公司》(BBC)5月4日報導指出,「久石讓的音樂,總會聯想到宮崎駿動畫電影的畫面。他的音樂很有治癒性,揉合複雜情感,在悲傷哀怨之中,流露出甜蜜與希望,在輕快的音樂中,表達童真與人生充滿希望的感覺。」這是一位忠實樂迷的評論。
67歲的久石讓(1950年12月6日-),素有「亞洲電影配樂大師」美譽,他的音樂本身難以定義,風格獨特;整體而言,作品明顯受20世紀中期「簡約主義」影響,很少有複雜多變音樂節奏,容易朗朗上口,瞬間吸引耳朵,營造情感氛圍。久石讓作品獲獎無數,在華語世界粉絲眾多。
近來,久石讓在香港與香港管弦樂團合作演出,門票有限引發搶購潮。 他在香港記者會上表示:「音樂是我的生命,作曲是我人生的全部。」
音樂:感動觀眾前,便要先感動自己
他的本名是藤澤守( Fujisawa Mamoru),久石讓(Hisaishi Joe)是他的藝名,這個名稱源自他的偶像:美國黑人音樂家暨製作人昆西‧瓊斯(Quincy Delight Jones)。
久石讓並非一出道就得到肯定的天才音樂家,他曾在電視台擔任配音,在受盡壓迫的工作環境下創作,例如在一周內要製作六、七十首曲目,以應付電視台龐大的配樂需要。對於音樂的熱愛,使他除了在電視台工作糊口,也會參加樂團演出,製作不同類型曲目;不過,這些成名前作品,僅存在於侷限音樂圈,和主流樂界仍有一段距離,有時候他也會為個別電影製作配樂,但始終未受關注。
《BBC》中文網指出,透過天份與持續努力,久石讓終於遇上改變他一生的合作伙伴,日本國寶級動畫大師宮崎駿( Miyazaki Hayao)。
宮崎駿在為《風之谷》製作配樂時,因不滿意當時配樂師作品,於是打聽別的人選,後來大膽採用久石讓的音樂,結果1984年上映的《風之谷》配樂大受好評,終於為久石讓打響名號。
《天空之城》、《龍貓》、《千與千尋(又譯神隱少女)》的電影配樂,皆出自久石讓。根據宮崎駿的說法,久石讓每次為他的動畫進行配樂,都會要求先看看沒經剪輯的電影片段;覺得喜歡之候,再按照自己的理解完成配樂。
久石讓的音樂哲學認為,「感動觀眾前,便要先感動自己」,將真摯感情融入作品。他坦言,作曲是令他最痛苦、最感壓迫的事情,但每次完成自己滿意的作品,又會開心得讚嘆「活著多好!」,「作曲就是我人生的全部,」他如此說道。
經常演奏久石讓作品的業餘音樂人蔡淳任形容,宮崎駿的動畫好像不能失去久石讓的音樂,但是久石讓的音樂在電影中,卻顯出不受宮崎駿電影控制的生命力,自成一格。
2008年奧斯卡最佳外語電影《送行者:禮儀師的樂章(又譯入殮師)》(由瀧田洋二郎Yojiro Takita導演),久石讓編寫出「哀而不傷」、「莊嚴憂怨中懷抱希望」曲目;乍聽之下,並不容易察覺這是久石讓的作品。
久石讓最近在香港演出時向記者表示,宮崎駿其實不是他的「拍檔」,每次宮崎駿都會找他,以及其他作曲家為作品配樂,在眾多作品中尋覓合適樂曲,結果都只是剛巧選中他的音樂。他們兩人私交機會不多,沒有一起吃飯、喝酒,每次見面都只是討論工作:「不知不覺,30多年就這樣過去了。」
「宮崎駿的作品和他本人都很偉大,」久石讓還說,宮崎駿每部作品都經歷嘔心瀝血,就好像奧運比賽差不多4年才一次。
跨越國界、跨越民族
曾從事藝術行政,加入管弦樂團十多年的蔡淳任說,久石讓的作品很多元化,他懂得如何配合劇情需要,編寫最合適的配樂,而不會只專注於固定的音樂類型。
中港台的文化娛樂界,也深受久石讓及宮崎駿的電影跟音樂作品的啟發。台灣歌手周杰倫曾經表示,自己很喜歡久石讓在動畫《龍貓》的配樂,配樂非常好聽,厲害之處是聽這些音樂,腦海裡可以浮現故事的畫面,亦很佩服他可以運用多種樂器,甚至中國二胡、古箏,也都可以搭配合管弦樂合奏。周杰倫說,最喜歡在睡覺之前彈奏他的作品,認為這「很有情調」。
久石讓也曾積極跟華人電影圈合作,例如擔任《讓子彈飛》、《太陽照常升起》等中國電影配樂;他亦參與香港電影《姨媽的後現代生活》、《明月幾時有》的製作配樂,並在香港電影金像獎,得到音樂貢獻獎項。
久石讓很少讓自己處於「政治爭議」浪頭。然而,中日關係因釣魚台列嶼在2012年關係變糟之際,久石讓減少了與中國電影界的合作;縱使音樂人不想碰政治敏感問題,然而政治關係還是會影響彼此合作氛圍。2012年,一些中國樂團,原本想表演他的音樂曲目,結果因民眾退票而取消。
2012年當時氛圍,中國出現強大抵制日本聲音,有少數網路民眾揚言罷聽他的音樂,也有網友認為應該讓「音樂歸音樂」;中立的立場可以說歸說,但在人類社會卻很難真正兌現。
(2001《神隱少女》動畫配樂/YouTube)
(1984久石讓,《風之谷》組曲/YouTube)
(1986久石讓《天空之城》/YouTube)
(1988久石讓《龍貓》動畫配樂/YouTube)